司清卿神色阴冷,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完,听得许大夫心中也是一惊。
只稍稍缓过神色,许大夫便答应下来:
“小姐放心,我的医术虽不算阳都城内精绝妙手,治疗老太太的病,却也足够了。”
待许大夫退下去,司清卿还楞在原地,她是不信的,这不符合前世祖父的寿终时间,哪有生死簿上不见名字,就强要了人性命的。
想着,司清卿将班如喊来:“查一下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班如应声叫下人将账本拿来,细细算了答应司清卿:
“小姐,如今不算购置两间铺子所需的流通银两,账上还有一万四千两。”
司清卿眼神微抬:“将整个阳都城内最好的大夫请来,不论多少银子,不论是小郎中还是医馆大夫,只要是医术好的,全请来。若还是不成,我便求了爹,不管任何代价也要请个宫里的太医来。”
班如应下,又对司清卿说:“小姐,卫世带了人盯着柳姑娘家里,还没有动作。”
司清卿抬手揉着眉心,心中十分烦乱,一件一件的事情接踵而来,她从前忍,是因为能力不够,是因为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想了想,司清卿问班如:“大夫可看货那茶盏了?是何毒?”
班如见司清卿这样累极的样子,心中不忍,却还是皱着眉回答:
“小姐,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不过叫人腹痛不止腹泻罢了,想来是柳姑娘父亲也有些不敢下死手,毒量不大。”
司清卿点点头:“不急,那有问题的茶盏自然是用不得的,只是今日如茶铺子平稳无事发生,想必贼人明日便会坐不住了,记得,别惊动了柳姑娘父亲,抓活的,事成后我亲自去接柳姑娘出来。”
说完司清卿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一勾:
“拿一个茶盏出来,既然要下毒,便下雷公藤吧,光那简简单单腹泻腹痛的药,怕是达不到那小人的期望。”
这样的小动作,许是丰珠搞出来的,苏争榕没有这样的脑子,司珹如今进了阳都为官,照着前世的脉络推测,只会在官场上下绊子。
那她,便也要学学丰珠的狠辣心肠。
正想着,红乐快步上前来:
“小姐,中书令府贺小姐来了。”
司清卿眉眼一动,面上终于露出些笑意,起身就要出去迎,贺芝却已经款步进了平遥阁。
见司清卿出来,贺芝浅浅笑着伸手去迎司清卿:
“倒是你屋里的丫鬟动作快,你只好好在屋里等我就是了,还出来做什么。”
贺芝像是有一种魔力般,原本司清卿心中极度烦乱恼怒,却在见到贺芝,听到贺芝温柔的声音后,心中平静了许多。
司清卿拉着贺芝进了屋,在一个梨花木桌案边坐下,这才答应贺芝:
“心中正烦忧呢,听见你来,可不得赶忙去迎你。对了,你怎么来了?”
贺芝轻轻的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才回答:
“我父亲母亲到尚书府来找尚书大人议事,我便跟了来,那日侯爵府见了一面后我原早就想着要来寻你一趟的,只是听见你到兴州去了,又想着你一路辛劳,昨儿也晚了,今日得了机会,才来了。经了一夜的修整,今日你或许有时间同我说说话了吧。”
司清卿闻言,让一旁伺候着的班如和红乐出去了,将门也带上,这才又看向贺芝:
“芝姐姐,现下屋里,就我们二人,你直说便是,我也有心事,想同芝姐姐说说。”
贺芝倒是不着急问什么,只是打量了一下司清卿的屋子,目光落在桌案上司清卿拿来看的《东阳史籍》上,问司清卿:
“你怎的对史籍感兴趣起来了?”
说着拿起书本翻开看看,司清卿整日无事便喜欢看《东阳史籍》,看过一遍,又重新再拿来翻看,书页角上有些卷曲,整本书也早就有些旧了
司清卿不知贺芝这是何意,只是贺芝心思细腻,又很是聪明,倒有些隐隐的担忧是自己变化太过,被贺芝看去了。
“闲来无事,拿着打发时间罢了。”
贺芝将书本放下,不再绕弯子了,直接问司清卿:
“你对将军府少将军,可有意?”
司清卿一愣,竟是没想到贺芝是问这个,若是换做旁人,打着哈哈也就过了,可是面前的是贺芝,她的心思,是逃不过贺芝的眼睛的,她也不愿对贺芝有所隐瞒。
贺芝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在司清卿有些泛起潮红的脸上,心中便了然了,也不等司清卿回答,便又说:
“我原是想来确认的,不过看你的反应,倒是也不用确认了。”
贺芝的脸上有隐隐笑意,清秀的双眉却不住的紧锁:
“只是那日侯爵府中,侯爵小姐生事,我虽不知你说的拒了将军府亲事的原因是真是假,却还是想来告诉你一声,容珂骄纵,少将军门第高,又年少有为,生得一副绝色皮囊,想来不日,容珂便会有所动作,她背后是皇后娘娘,想做的事自然是张口一求,便能做到的。”
司清卿听完,心中已经猜到贺芝的来意,苏瑾书十六了,倒是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虽然苏瑾书答应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