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芝心中大惊,见司清卿的肩头已经有许多血渗出来,便也顾不得许多,拦了司清卿的动作,脚下一动,挡在司清卿身前。
眼看那杀手的匕首就要落下来,贺芝心中想的全是盛安:
这辈子不行,我便下辈子嫁给你。
可额前的头发已经被匕首带起来的风吹起,身上却迟迟感受不到疼痛,贺芝轻轻睁眼,却见那杀手已经被苏瑾书的长鞭绕住了脖子,苏瑾书见司清卿身上有血,眼神狠厉,手上的动作也加了十足的力道。
只听见飒飒风声,司清卿忙将贺芝的眼睛蒙住,杀手的脑袋便被苏瑾书的长鞭甩得远远的,掉了脑袋的杀手站在原地挣扎了几息,才重重跌倒在地,没了声息。
远处被苏瑾书打伤的边嘉许冷眼瞧着苏瑾书,只觉不好,悄悄趁人不注意撒腿就要跑,苏瑾书耳朵一动,长鞭又甩出去,司清卿忙急急的叫道:
“要活的!”
苏瑾书的鞭子也改了方向,只朝着边嘉许的腿去。
带着倒刺的长鞭紧紧将边嘉许的一双腿绕住,苏瑾书手上一动,边嘉许便被带了回来,重重摔在司清卿面前。
束广捂着身上的伤,招呼人将边嘉许捆了起来,边嘉许带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被捆的严严实实扔在院子里。
司清卿肩头上的血还是在不停的流,苏瑾书从袖袋里掏出一瓶子药粉递给贺芝:
“贺芝姑娘,卿儿伤在肩头,烦请贺芝姑娘替卿儿去上药将血止住,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来了。”
贺芝也顾不得在说什么,她扶着司清卿的手上已经染了血,黏腻不堪,司清卿的上半身的裙子都要全染成红色了,忙接过苏瑾书手上的小药瓶进了厢房。
方才的打斗竟然没将赵优茹吵醒,几个小丫鬟也是睡得正熟,听见门被推开,红乐一个激灵翻起身来。
室内只有借着月光才能看清楚些,红乐睡得浅,却还是没听见打斗之声,倒是门的声响将她惊醒了,见贺芝扶着司清卿进来,又借着月光见司清卿身上全是血,吓坏了。
司清卿被贺芝扶着在塌上躺下,红乐起身去将厢房内的烛火点上,司清卿疼的要命,这可比上次那样被打几拐杖疼多了。
司清卿躺在床榻上不敢乱动,一动肩膀便扯着浑身刺骨的疼,流的血太多,司清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嘴唇也几乎没了血色。
贺芝见司清卿这样,不住的啜泣起来,烛火跳动,加上贺芝浅浅的啜泣声,赵优茹终于醒了,正向闹脾气呢,见贺芝在哭,便起身要询问,正巧见了身侧躺着的面无血色的司清卿,脑中“嗡”一声。
“这是怎么了?”
贺芝来不及回答,几个丫鬟也醒过来,见司清卿和身上的血都慌了阵脚,红乐手忙脚乱的将药瓶子打开,班如也迷迷糊糊上前来,见司清卿这样,急的跺脚:
“要命了,怎的我什么也没听着,小姐如何了?可去请大夫了?”
贺芝看红乐轻轻将司清卿的上衣脱下露出肩膀,近两寸长的伤口,却是像有三寸多深,红乐也急了,手上一个劲的抖,贺芝答应着班如:
“少将军派人去请大夫了,尚书府的随侍大夫可来了?”
班如急的打转,看着司清卿疼的说不出话来,更是着急:
“许大夫并没有跟着来,老爷说横竖就出来一日的功夫,将大夫留在府里照看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赵优茹一脸的懵,见红乐上药手一个劲的抖,便上前将药抢过来,红乐一怔,赵优茹也是满头的汗吩咐:
“你这样是不行的,这药是好药,能止血镇痛的,去叫丫鬟打盆热乎水进来先把卿儿身上的血擦干净了,我来上药。”
红乐见赵优茹手上动作娴熟的很,也不再争抢,起身看向班如:
“你别慌,少将军去请大夫了,许是知道尚书府上没带大夫来,你去打热水来,其他人我不放心,我在这守着小姐。”
班如忙点点头,便出了厢房。
苏瑾书站在厢房外,焦急的像是守在产房外的丈夫一般,急的来回踱步,身边小厮回来,恭敬的对着苏瑾书回禀:
“主子,中书令大人和尚书大人都过来了,未将其他人惊醒。”
苏瑾书点点头,看了看身后捆着的边嘉许,又吩咐:
“将辅国将军也请来,还有尚书府夫人。”
苏瑾书知晓司秉是个最良善的人,边嘉许又是他妹夫,若是被旁人劝劝,指不定要将这事儿大事化小也未可知。
但是赵婉是心疼司清卿的,定是要来为司清卿做主的,加上赵启和中书令大人,见了司清卿这样子,也会推己及人想到自己的女儿,定不会纵容了边嘉许。
见班如跑出来,苏瑾书忙上前将班如拦住:
“你家小姐如何了?”
班如急急的要去打水,一头被人拦住,正要发作,抬头见识苏瑾书,忙急急行了礼,要哭出来的哽咽着说:
“少将军请的大夫可要来了?小姐像是疼的紧,连话也说不出,不过优茹姑娘在,她知道如何上药,正吩咐我去打些热水来给小姐擦擦血迹呢。”
苏瑾书将人松开,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