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桦那日回府便来告知司清卿在公堂上司媛所说的话:
丰珠最想要司秉和赵婉死。
司清卿十分不解,司清桦只忙着去到南荒去,将事情告知司清卿后,见司清卿并不是十分在意,便也不管了。
司清卿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心中暗暗将这些事全部盘算着,要束广将这事告诉卫世,一同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丰珠和司珹。
卫世见司清卿这样一问,愣了愣,点点头,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情,卫世气的牙根痒痒。
司清卿见卫世点头,便笑着说:
“那你便替我去一趟兴州吧,或许不止兴州,要各个地方都跑一趟,去将我二婶的身世查清楚了,我只知道她从前是千乐楼的花魁娘子海月,却不知为何嫁给我二叔,又是为何这般想要我父亲母亲和我的性命,要整个尚书府的命。”
卫世领了命,司清卿便从袖袋中太初一沓银票来,约莫有近千两,卫世连忙摆手推辞:
“要不了这么多。”
司清卿却是将银票直接放在卫世手中:
“你这一去,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记得要将人时常送信回来告知我你的安全。做什么都需要银子,你主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拿着吧。”
卫世点头应下,看了看司清卿,想说些什么,却还是犹豫。
司清卿见卫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问,只等着卫世说。
卫世觉得和司清卿的关系很奇妙,不像是主仆,倒像是朋友一般,见司清卿这样为他着想,卫世想了想,便将那日的事说出来:
“主子,其实那日,我并没有立即要了辛荣的命,也没跟着一同回府来。”
司清卿面上连意一丝惊讶也没有,只淡淡的说:
“我知道。”
卫世一愣,只问司清卿:
“主子知道,为何不说?”
司清卿却是笑了:
“说与不说有何要紧?横竖我信任你,也知道你做出的决定不易,况且,等到了能说的时候,你自然会来告诉我,我也忙着养伤呢,便由着你了。”
说完,卫世看着司清卿,试探性的问她:
“主子,连辛荣您都不会记恨,是不是也不会恨您的姑母和姑父呢?”
这不是他一个下人该问的问题,只是卫世心中好奇。
他也不是生下来就给人做下人的,他想知道司清卿的心中所想,他想多了解司清卿这个人,想要知道司清卿为何这样大的岁数,做的事竟然这般稳重,仿佛一切都在成算之中。
司清卿饶有兴致的看了卫世一眼,也感叹卫世的胆子大,这样的话,束广跟在她身边多年,是从来都不敢问她的。
不过司清卿也欣赏卫世这样的脾性,两个人能像推心置腹的老友般,也省掉许多互相猜忌的麻烦。
况且卫世能为她卖命,能为她解决不忠的人,她也不想对卫世有过多的隐瞒。
横竖司媛和边嘉许是已经死了,说出来也无妨,只是看着卫世,司清卿有些好奇的问:
“这可不是你该问出来的问题,你不怕我责罚你?”
卫世想跪下,又怕司清卿上来扶他扯到伤口,只得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回答:
“主子说过,若是我不想说的事,主子不会问。那我也有想知道的事,既然问出来了,便也只是觉得主子能将这事告知于我,无碍其他。”
司清卿点点头:
“你倒是学得快。”
卫世终于笑笑,司清卿见卫世开心些,便说:
“姑母和姑父,从前便十分喜欢在些无关痛痒的场合欺负我母亲,这次直接要我和父母手足的性命,若是伤到贺芝姐姐,更是罪过叫我永远愧疚,我不可能不恨。如今也好,都死了,一了百了。”
司清卿说到司媛和边嘉许,眼中仿佛是大仇得报,卫世放下心来,这才开始接着自己方才的话头往下说:
“我与辛荣,那日在绝古峰喝了最后一次酒,算是他的送别酒吧。期间,他终于对我说起为何如此对待边嘉许。”
司清卿并无意去了解边嘉许的从前,卫世见司清卿兴致不高,便不再说关于辛荣和边嘉许的从前之事,只接着说起辛荣:
“边嘉许或许对辛荣有恩,可是您姑母却是没做什么的,反而那日在公堂内,将所有脏水全部倒在边嘉许头上,辛荣只求我多留他半日,若是您姑母全身而退逃脱,辛荣会亲手将她杀掉。”
司清卿这时觉得有些可惜了,早知道这样,她就要想想法子保住司媛了,斩首不过一瞬间,所有疼痛也随着生命消逝而烟消云散。
这不解恨,要将司媛千刀万剐,比死还难受,在绝望和恐惧中慢慢耗尽命数,才够解前世今生的恨。
司清卿轻叹一口气:
“罢了,逝者已逝。”
这句话,说的是司媛,也是辛荣。
卫世听出司清卿的意思,不问什么了,司清卿身边如今有苏瑾书的人,想来他就算不在,司清卿也会安全,只消再交代手下们好生护着司清卿便是了。
想到这里,卫世见司清卿已经有些疲乏,便也不再多留,只俯身:
“我定会为主子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