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心中伤感,见贺芝强打精神笑着跟她说这些,心中只觉得是盛安误了她的芝姐姐。
盛安如果真是与贺芝情投意合,早早的,在贺芝还没说亲的时候,多少大把的机会等着盛安,可是他没动。
如今贺家和关家的亲事传的沸沸扬扬,盛安不会不知道,可是事情还尚未定下,盛安也还是有机会的,可是盛安,还是没动。
司清卿有些讨厌盛安了,气急败坏的说:
“芝姐姐,你确实像英台一般,你给足了盛公子机会,也在等,可是盛公子并不像梁山伯,他从来没有坚定的给过你承诺,无数次的机会被他放走了,如今你的难处,他怎会不知?英台好在梁山伯终究是想着她的,就算会错了意,就算慢了一步,可是他终归是踏出了那一步,终归是想要娶祝英台的。盛公子呢?如若是你嫁进郡公府,他会为了你伤心欲绝相思病重而死吗?只怕他不过也只会重新寻一个心悦的人,从此两厢情好吧。”
司清卿的话说的很重,都快将盛安说的一文不值了,可是盛安,在司清卿眼里,也只配这样说他。
在贺芝一心只等盛安的时候,盛安只是一心求学,甚至连心意都不敢表达。
他甚至都没有努力过,在贺芝这样伤心欲绝的时候,盛安呢,正好生坐在书塾内读书。
贺芝确实是一心喜欢盛安的,她知道盛安也是如此,只因为身在中书令府,在贺老爷的眼皮子底下,盛安并不敢造次。
贺芝与盛安最多的接触,不过是贺芝偶尔借着去瞧瞧老学究、给老学究送些吃食的名义,瞧上盛安一眼。
盛安仿佛都能感受到身后贺芝的目光,只要贺芝去了,盛安的眼神便是会若有若无的往贺芝身上瞧,可也只是偷偷瞧瞧,并不敢再做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就连话也是没说过两句的。
司清卿说的狠了,贺芝虽然不甚赞成,但是也知道司清卿这是气急了,这样的话,再亲近的人说出来,也是冒着风险的,贺芝不怪司清卿。
只是她心中是相信盛安的,虽说两个人什么约定也没有,可是两个人心中像是都想定了,只等明年春闱。
只是世事弄人,前有梁山伯祝英台,后有无穷无尽被感情拖殆的人,这世间,什么都易得,只有有情人终成眷属两情长久最是难得。
贺芝其实心中早就已经有过决断了,她这样的人,能嫁给谁,从来都是自己说了不算的,既然能有一份让父母称心如意的亲事,她便也不能自己一意孤行了,这样也算是她孝顺报答爹娘一场。
从前只想着,盛安好歹能算上是贺家书塾里边拔尖的人,中书令是个怜惜人才的,想来如果盛安能高中,有些好前程,必然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如今,再说什么都无用了。
看着司清卿气急的样子,贺芝突然想到了司清卿家里那些糟心的烂事,劝慰司清卿之余,也在替司清卿担心:
“我若是能有那样好的命,能像祝英台一样,与梁山伯同葬一个墓穴,便是化作两只蝴蝶,我也是开心的。只是卿儿,那终究是古老传说罢了,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典故传说,便是因为世间人都知道者那样两全的事难有。这世上万般事,可没有那么多事事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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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卿静静听着贺芝说的,贺芝不是那样蠢笨不知道争的人,可是司清卿还想听听,贺芝这样做,究竟是为何。
贺芝握了握司清卿的手,接着说:
“我虽然亲事不能顺意,可是家中近亲远亲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我羡慕你,能有少将军这样的靠山,可是我照样也是应付不了你那样的亲戚的,这都是命。你话虽这样说,可是尚书府被刺杀的事,你也将太平府轻轻放过了,可见并不是我们想做的什么事,都能做成的。你放心就是了。过些日子,我或许就好了呢?每顿能吃三碗呢?”
司清卿被贺芝逗的有些好笑,心中的火气也渐渐消散了几分,只是贺芝不知道,她并不是放过了太平府,相反,她就算是放过了司媛,也不可能放过丰珠司珹和边嘉许。
司清卿摇摇头,反问贺芝:
“芝姐姐以为,我姑母和姑父如何能进阳都城来?得到消息那样快不说,还一路畅通无阻?”
贺芝一愣,只稍作思虑,面上便泛起了难以置信:
“你是说……你姑父和你姑母,是你故意放进阳都城来的?”
司清卿拿起桌上的缎子翻来看看,缎子上的龙凤样子最开始是绣的极为精巧的,栩栩如生,仿佛快要从缎子上腾云而出一般,甚是好看。
只是到了龙凤边上的云纹,便开始有些潦草了,像是绣上了贺芝的不甘和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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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卿点点头,将缎子放下:
“是我,一直与二婶维持着表面上的一团和气,二婶一直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蠢笨的司清卿,我的铺子也叫了下人好生打理着,二婶便不能在我铺子上动手脚,自然也要与我装作感情深厚,好恶心我母亲。你猜这样的消息怎么那样快就被我姑母和姑父知道了?二婶迟迟没有动作,姑母自然坐不住,得了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便巴巴的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