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叫来班如:
“你到千乐楼去拿些酒菜过来,你想吃什么就吩咐千乐楼做什么,只一样,带一壶锦波春来。”
班如见司清卿实在是有些失魂落魄的,也不多问什么,便开了隔间的门,下楼去了。
红乐在一旁,劝着司清卿:
“小姐,今日与夫人说好的,我们不过是出来瞧瞧铺子里,若是被夫人和老爷知道了您在铺子里还喝了酒,只怕是会怪罪。”
司清卿知道,她在东阳算是很少喝酒的了,换在前世,这些糟心的破事,她都喝了几百回了。
不过那千乐楼的锦波春并不是很醉人,却好喝的很,她有分寸,便轻轻抚了抚红乐的肩:
“我自有分寸,不过是难得出来,馋这口罢了,我会少喝些。”
红乐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司清卿兴致寥寥的看向窗外,红乐便也不多打扰了。
班如很快回来,提了满满当当的一食盒,一样一样摆在隔间桌上,果然多是班如爱吃的,班如只闻着香味,便开始咽口水了。
只是那壶酒,却是小的可怜了。
红乐见了那小巧的酒壶,才放下心来,如同上次在千乐楼一样,主仆三人都吃起来。
班如是实实在在的在吃东西,红乐则是忙着给司清卿夹菜斟酒,司清卿则自顾自一杯接一杯的喝。
一小壶锦波春,只堪堪够司清卿喝了两个多时辰,多数时候司清卿是在发呆,班如吃的嘴上挂着亮汪汪的油渍,见司清卿这般酒力,不由的夸起司清卿来:
“整个阳都城,我瞧着就小姐是最独特的了,旁人家的女子都是柔弱文静,多喜绣花、插花一类的事情,小姐更像是个侠女,舞刀耍剑,还能品酒,要是生成个男子,或许比大少爷还要厉害些呢。”
说到司清耀,红乐赶紧给班如使眼色,生怕司清卿在这样黯然的时候再听到远在南荒的司清耀,而更加伤神。
班如愣是没想起来这一茬,直到红乐给她使眼色,她才后知后觉的闭上嘴。
再后来,便是长久的沉默,天色渐渐黑下来,扶湘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一间间铺子掌上灯,隔间里,班如和红乐也将火烛点上,再黑些,便是看不清东西了。
司清卿还是看着窗外,窗外街上的烛火亮光映着司清卿的脸格外动人,大量的烛火跳动,将司清卿的表情也忽明忽暗的照着。
直到快到戌时,整个天色都暗了下来,红乐才不得不去催司清卿:
“小姐,再不回去,只怕夫人会担心的。”
司清卿瞧瞧窗外的扶湘街,此时扶湘街上最是热闹,反而衬托的其他街道更加冷冷清清,是晚了。
司清卿这才起身,下楼去,红乐也松了口气,和班如一起扶着司清卿下楼回府。
马车行的缓慢,红乐特意嘱咐车夫要行的缓慢稳当些,怕司清卿吃了酒,马车颠簸会不舒服。
司清卿其实是连一点醉意都无的,不过红乐如此吩咐,她也乐得自在,便难得的看看阳都除了扶湘街以外的夜景,这样的景色,前世的影视剧里,可是甚少能拍的出来的。
马车缓缓行驶,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就快行至尚书府外的巷子时,司清卿却敏锐的察觉到马车外有阵子不对劲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人在被追着,司清卿掀开马车帘子一看,马车不远处林一条巷子里,有个姑娘,在仓皇的往前奔着,身后是一个身上像受伤的黑衣人在急急追赶。
那姑娘跑的快,却有些慌乱,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只是好像没什么力气,举不动长剑,只握着拖在地上。
剑尖与地面接触的尖锐声音像是激怒了身后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捂着手臂上的伤,追的越来越近。
司清卿想也没想,从身上掏出匕首便要下车。
班如连忙将司清卿拦住:
“小姐,您伤才好,不关我们的事,还是别去了,若是再伤到您,就不好了。”
外面跑着的姑娘像是也看到了司清卿的马车,只是却不往马车附近跑,而是换了个方向,朝着马车背后跑去了。
司清卿不忍心不管,这样深的夜,一个黑衣人追着一个女子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好事,且不说她实在不能见死不救,若是这样的姑娘被黑衣人抓住了,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那样,就算黑衣人不要了这女子的命,这女子也是活不成的。
毕竟,不论在什么年代,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见劝不住,司清卿还是执意要下车,红乐便拉住司清卿:
“小姐,若是小姐还是不放心,叫束广去瞧瞧就是了。”
司清卿想起来,便将束广叫出来,追上了前面女子和黑衣人的脚步,她想了想,还是下车去。
对于旁的女子来说,束广也是男人,就算将那姑娘救下,或许在今夜这样被追杀的时候,那姑娘会心慌急躁,反而伤了自己,要是司清卿在,便能拦住那女子做什么不好的事。
红乐和班如见拦不住司清卿,便跟着下了车。
司清卿身边暗处隐藏的暗卫和苏瑾书派来的死侍,见司清卿下了马车,都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