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是半圈半人多高的宽柜,司清卿拿来做结账迎客用的。
再往里走,几个小实木架子上,放着司清卿亲自监督几个绣娘制出的人形布偶。
外面拿白色的粗布料子罩住,里头是铜丝固定后,再塞满每日绣娘制作成衣留下的边角料。
司清卿教给他们的,这个东西叫模特,将成衣套上,更能展现衣裳的精美做工和用心。
司清卿见这铺子修的着实是好,在一层里细细四下看过,又迫不及待往二楼走去。
照着司清卿的吩咐,二楼里边几乎摆满了人形布偶。
上了楼梯往右,便是司清卿一早留出来的隔间,隔挡材料用的是司清卿吩咐的。
两块厚厚的枫木板间夹着一层厚厚的羊毛,隔音绝佳。
隔间内细心的摆着软垫茶几,还放了一架子书,便是司清卿在这铺子里长久待的地方了。
清新绿植也绝妙的布置整座楼里的一个个空隙。
此时,红乐带着几名绣娘上了楼。
“小姐,这两日,城外院子里做了六十件衣裳出来,现下全都到了。”
“吩咐小厮,小心些将衣裳全归置进铺子里,你做好分类,将价钱昂贵的那些送到二楼来。”
红乐施礼应下,又匆匆带人下楼。
想来今日将铺子里的衣裳打点好,明日便可开张了。
铺子外的班如,正张罗着小厮一箱一箱往里搬着,旁边还停着司清卿的马车。
来往的人不免心生好奇。
“尚书府三小姐?这是要改走商路了?”
“谁知道呢,看着架势不小,果真是大府里的小姐,财大气粗,这样一个老破铺子也能被她翻出花来。”
扶湘街往来之人众多,也早早见过前几日司清卿贴出的告示。
有人上前问班如:“姑娘?你家小姐这铺子什么时候开张?”
班如忙着搬箱子,只随口回答。
“明日便开门了,到时候多多捧场啊各位。”
围观的人听了,笑笑散去。
都当是高门贵户的小姐一时兴起,想着明日都要来凑凑热闹。
司清卿看着几个下人将一件件衣裳全部挂好了,这才嘱咐红乐将铺子落了锁回府去。
用过晚膳,司清耀便被班如请了来。
大哥司清耀的身手,司清卿是见识过的。
说是能以一敌十都毫不夸张,对手还得是有点身手的。
二人在院内一阵好打,司清卿甚至连司清耀的一招,都接不过。
司清耀没办法,司清卿身上是有一小股子力气,只是不会使,蛮力罢了。
见二人这样打下去不会有起色,便停了手,决定先从入门开始教。
便是扎马步了。
司清耀从平遥阁里出去,只留下院子里东倒西歪还在扎马步的司清卿。
脚下的碗早碎了一地,司清卿根本顶不住。
班如红乐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东倒西歪在司清卿边上扎马步。
几人见司清耀往外走,司清卿扯着嗓子喊。
“大哥你上哪去!不管我啦?”
司清耀只留下一个背影。
“你先练到,能稳稳扎半个时辰的马步我再来。”
司清卿一脸哀怨,却也倔强。
纵是身子快倒下去了,也不停,使着蛮力撑着,那样子真真像个莽夫,还透着可爱。
班如红乐见小姐不停,胳膊腿酸疼也不敢停下来。
三个人在院里东倒西歪,煞是好笑。
次日卯时,还在梦里的班如红乐便被司清卿揪着耳朵喊了起来。
她昨晚连夜带着班如红乐做了三副沙袋。
司清耀对她身手的嫌弃激发了司清卿的胜负欲。
她就不信了,习武罢了,司清耀能做,她也能。
于是此后每日,尚书府里都多了三个晨跑的姑娘,绕着尚书府,一跑便是半个时辰。
司秉常常在院里走动着,喝着茶等着上朝,面前呼啦几个人就过去了。
有时候司清卿跑的累了,直接伸手就把司秉手中的茶盏抢过来咕咚咕咚喝下。
再把喝的一滴不剩的茶盏塞回他手里,一溜烟人又没影了。
气的司秉几次想追上去。
当然,这是后话了。
跑完三人出了一身的细汗,人也精神不少。
太阳这才不疾不徐伴着霞光升起来,金黄温柔的晨光洒过。
司清卿泛着汗珠的连有些微微泛红,被晨光这么一照,整个人仿佛被镀了霞光般,越发好看。
她站在院中稳住呼吸,接过班如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今日铺子便开了,现下人手不够,班如对钱财敏感些,便先做那铺子的账房吧,待我找了稳妥的人来,再替了你这活。”
班如应下,倒是并无异色,小姐了解她和红乐,安排的,也是她们游刃有余的差事。
司清卿擦了一把汗,又看着一边还在喘着粗气的红乐。
“你便每日盯着城外院子的人,也多画些图样来送去,送到铺子的衣裳,你得一件一件过了手,没问题了再让下人送去。”
红乐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