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神色迅速冷下来,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苏瑾书的妹妹苏争榕。
苏争榕原本是与司清卿关系很好的,两人同吃同睡,上厕所都要黏在一起。
只是吃了几次哑巴亏的司清卿也渐渐发现,苏争榕,并不如班如红乐那般待她真心实意。
许是苏争榕看中了司清卿的正直义气,这才哄得司清卿护着她。
每每苏争榕闯了祸,全让司清卿一人扛着。
前世的苏争榕,给司清卿和苏瑾书下了不少绊子。
后来更是直接跟司清卿翻了脸,时刻在她和苏瑾书之间横插一脚。
苏瑾书虽对她坚定,却也有些纵着苏争榕。
不过当下,听苏争榕这意思,她如今在东阳约摸有些背景,想来与苏瑾书或许脱不了关系。
方才苏瑾书给她带来的喜悦瞬间全无,司清卿直懊恼,自己对苏瑾书松口的太早。
又想到苏瑾书苏争榕二人几个世界都斩不断的缘分,司清卿心下暗生醋意,气也不打一处来。
若二人真有些关系,她与苏瑾书还是莫要再有瓜葛的好。
正想着,另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付过钱了吗?看到就是你的?那外面街上那么多男人,你怎么不都领回府去呢?”
牙尖嘴利,司清卿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逃避不是司清卿的脾性,想来这二人也是要在铺子里吵一会的,耽误了自己的生意可不值当。
司清卿起身从隔间走了出去,笑容满面上前劝阻。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我的铺子,二位姑娘可与我说一说。”
苏争榕见司清卿出来,眼中厉色闪过又不动声色的压下去。
她上下打量了司清卿一遍,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司清卿近日都忙于铺子的打理,自己也是穿着随意,只一身淡色便裙,想着来回府上铺子里方便些。
见苏争榕这样子,司清卿也不恼。
只想着许是苏争榕见了她的模样穿戴,觉得不过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这才不愿搭理。
苏争榕身边的丫鬟见主子如此动作,也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来。
“我家小姐可是堂堂一品将军府上苏大将军的女儿,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家小姐说话?”
司清卿一怔,虽然她早就料到,却也仍然抱着一丝侥幸的。
一听这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可转念一想,苏争榕与苏瑾书毫无血缘关系,她是苏瑾书继母带来的孩子。
这说不通,也许东阳的苏争榕,还真是与苏瑾书有些血缘的人。
若是如此,那她与苏瑾书之间,还有一线生机。
正想着,与苏争榕在争抢的女子忍不住了,拿着帕子掩嘴笑。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将军府的庶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庶女就是卑贱,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
苏争榕哑口无言,正欲上前动手,司清卿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
“都是阳都城内人,想必各家府上父亲在官场上也常有联系,若我们女儿家在外面闹的难看了,传扬出去父亲脸上也无光不是?”
说到这里,苏争榕才罢手,她是害怕父亲,自己只是个庶女,惹怒了父亲,又得罚禁闭了。
可她气不过,司清卿言语中并无冒犯之意,可那眼神和态度,分明是看不上她。
苏争榕不愿就这样放过司清卿,三品尚书府的小姐罢了,也配教她做事。
于是斜瞅着司清卿,语气中也有不喜:“你是谁?就你也配来教育我?”
身旁的姑娘也是铁了心要与苏争榕争辩,见苏争榕步步紧逼,也笑着瞅着苏争榕。
“人家可是三品尚书府的嫡女,嫡女你懂吗?话说你这庶女,也真是眼睛专往下巴上长,铺子门口牌匾上‘司家’两个大字你是不识得吗?”
苏争榕气的差点要背过气去,这下完全顾不了回府用不用关禁闭了。
手上有了动作,直往那姑娘头上扯去。
司清卿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苏争榕。
“有话好说,不就是看上了件衣裳,我这铺子里,好看的衣裳还多着呢,姑娘且挑,今日就当是给我的铺子开个张,不必付钱。”
苏争榕眉眼一动,暗想司清卿原来也不过是蠢笨之人罢了。
再说这二楼的成衣甚是好看,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十分喜欢。
或许拿回去穿上,哥哥还能多看自己两眼。
想到这里苏争榕也不再动手,这是能占个大便宜了。
只冷脸吩咐身边的丫鬟拿了七八套成衣,全是做工顶级的铺子里最贵的,便下了楼去。
司清卿也不脑,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只但愿苏争榕此后不要再与她有什么交集,她真的不愿意多看苏争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