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透过浅浅掀开的帘子缝隙,看着外边一帧一帧路过的景色头也不回的回答:
“那老伯孤身一人,就只那些牛陪着,想必心里早就心疼那些白白浪费的牛乳,我收了来,咱们自个儿多煮些乳茶,当给你们练手了。”
曾经司清卿甚至一度吃不饱饭,底层人民的苦她也算是尝过。
如今她能为旁人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让一个人过的舒心些,她心里也高兴。
城外北边,果真有几家建了土窑的门户。m2.xqqxδ捌
司清卿挑了一家窑最大的,红乐便进去将人喊出来。
出来的是个妇人,见司清卿这样子,正疑惑着。
司清卿倒也不再多寒暄,直接开口问。
“你这儿的茶盏,有几种?”
妇人见识多了这样的场面,熟练的开口介绍。
“我这儿,可是附近瓷器做得最好的了,城内百姓和官老爷府上,多用的都是我这出去的,这么说吧,只要是姑娘您开口,就没有我做不出来的。”
司清卿见这妇人这般自信,也打量起院里放着的正在刻花施釉的茶具瓷器,倒甚是不错。
司清卿点头,又问:“我若要的多,中等品类,十文一个盖杯如何?”
妇人上下打量了司清卿一眼,又看看她身边的班如红乐。
“十文一个可不行,起码二十文,我也是见你好相与,其他人我是断得四十文一个的。”
司清卿见这妇人也是贪念上来了,不愿多说。
“既然你这般不诚心,那便作罢。”
妇人正想喊住司清卿,见院外也偷摸站着个年轻女子。
心中暗暗骂了那年轻女子一句,急急喊住司清卿:“姑娘,十五文,十五文我便应你。”
还没等司清卿回答,院外的年轻女子也走上前来询问司清卿。
“小姐是要买茶盏吗?能不能移步到我院里看看?”
司清卿见这女子脸上怯生生的,像是鼓足勇气才上来问她,便点点头。
正要跟着年轻女子出去,妇人便追了上来,狠劲儿扯住女子的头发大骂。
“你这贱皮子,天天出来挑唆我的财路,我看你那爹真是个怂货,你便跟着我去你爹面前要个说法,怎的日**着你来碍我的清净。”
班如见状,忙上前劝阻,却不开老妇的手。
那年轻女子直疼的冒眼泪,司清卿手上一动,两下将妇人打得坐倒在地。
“青天白日的,你自己不好生诚心想想怎么做生意,反倒众目睽睽下动起手来。”
妇人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推倒了,心里气不过,起身便要朝着司清卿扑过来。
司清卿站着动也不动,束广卫世几人便突然出现,将妇人擒住。
司清卿不再管那妇人,抬手抚了一下年轻女子的背:“你带我过去吧。”
年轻女子也被吓了一跳,生怕突然出现的几人伤到自己。
听司清卿这样说,心知司清卿不能惹,有些怔怔的把司清卿带回自家院里。
虽说她的东西比起对面那老妇,有些不够精致,用在乳茶铺子里,倒也够了。
司清卿让班如将纸笔拿来,写了“司氏乳茶”四个字,交给女子。
女子一愣:“姑娘这是何意?”
司清卿只说:“每个茶盏上,都要好好写上这四字,以后你院里的盖杯,我全要了。这是文书,你签下,过几日会有小厮来将茶盏取走。”
女子听了这话,更糊涂了。
“姑娘怎的连价钱也不问?”
司清卿笑笑:“你又不是个江湖骗子,告诉你爹,杯盏十五文一个,我给你二十文,多出来的,你自己留作体己钱。”
女子听着眼眶泛红,方才老妇一句话,眼前的姑娘便将她看了个七七八八。
她不停地俯身答谢,司清卿见她这个样子,偷偷给她手里塞去一张银票。
“这是五十两,你收着,全当定钱了,我交代的好好办好,日后我都把生意给你做。”
说完便带着班如红乐出门走了。
回府的一路上,司清卿静静坐着想着。
城外,若不是她有心要从商,得了城外的院子,估摸着除了路过,几年都不会到这来。
阳都城内的繁盛与城外天壤之别,她现在无力改变。
回了平遥阁用过晚膳,司清卿一刻不停,又喊来束广卫世一同陪她习武。
眼下司清耀不在府中,她更需日日勤勉,练出些东西来,好叫远在南荒的司清耀放心。
次日,红乐得了束广的禀报,急急回房里告诉司清卿。
“小姐,今日有圣旨到二老爷宅子里。”
司清卿一愣:“圣旨?”
“正是,司二老爷被任命正四品通义大夫,还赐了府名太平府,现下传旨的内监已经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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