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算了吧,”
孙昆很没兴趣:“晚上的水那么凉,不舒服。”
“奴家做了菜,怕一身油烟味,就烧了点热水,洗了个澡,”
祝紫喜孜孜的:“现在还留着一些热水,奴家这就去给夫君拿来。”
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不一会便端着一盆温水回来,
“托夫君洪福,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奴家伺候夫君洗脚吧。”
“也好,别浪费了热水。”
孙昆点点头,从饭桌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
祝紫小心的把盆放在孙昆脚边,细心的为他脱去鞋袜,挽起裤脚,
搬动他的双脚放进盆里。
一边轻轻的用双手揉搓着,一边仰起俏脸,
“夫君你说过,吃了豆腐能助兴,那你待会多吃点奴家的豆腐,今晚多疼疼奴家好不好?”
摇曳的烛光下,孙昆睁着朦胧的醉眼,低头就看见一张楚楚可怜的俏脸,
再加上耳畔柔柔弱弱的低语,脚上传来的温温软软的触感,
仿佛间,似乎依稀看到了绮梦的影子。
“好好好,今晚我就要吟诗三百首,一直吟到让你曾经沧海难为水……”
“呼!”
烛光忽然被吹灭。
黑暗中传来祝紫一声娇吟:“夫君吟的好诗,奴家要为你生个会吟诗的儿子……”
孙家大院的另一边。
孙家的当家人,五十多岁的孙吉山,此时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是咱老孙家的独苗啊,大半夜的你到底哭什么啊?”
孙文彦只顾抱着爷爷的大腿,一个劲的放声大哭,鼻涕眼泪全都擦在爷爷的裤子上。
孙吉山也无暇顾及这等细节,急的连连跺脚:“乖孙,快别哭了好不好?不论想要什么,只管跟爷爷说!要不,再吃点豆腐?”
“什么破豆腐?全都拿去喂狗!我才不吃!”
孙文彦大声哭闹,弄得孙吉山一时摸不着头脑。
孙昆把豆腐买回家,孙吉山自然也是尝过了,也亲手喂过孙子几块,当时还对那味道颇为赞许。
不料,这才短短一个时辰,孙文彦已然彻底改变了口味。
“小祖宗诶,你倒是快说啊,你想要什么?除了天上的月亮,不管要啥爷爷都给你买来!”
孙吉山又哄又劝的,急的几乎都要赌咒发誓了。
“我要爆米花!”
孙文彦大声喊了起来:“没有爆米花,我以后就不吃饭了!”
爆米花是啥?
孙吉山一双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神却茫然而无助,只觉大脑中一片空白。
“王力!你给我过来!”
孙吉山怒吼着喝问:“爆米花是啥?孙少爷在哪见过?”
王力也是一脸痴呆状:“我,我不知道啊,小少爷自己在外面玩了一会,一回来就哭个不停,怎么问也说不清楚……”
孙文彦还是一个劲的哭闹。
出于小孩的自尊心,他也不肯说出求着王小虎去买爆米花,只盼着大人们能有办法。
“少爷在哪?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
顿感颜面大失的孙吉山暴跳如雷。
王力嗫嚅着:“少爷他,他好像已经安寝了……”
……
“洗澡?”
易飞一怔,旋即想了起来,
是自己昨晚半开玩笑的,说过她三天没洗澡,
看来被这个媳妇牢牢记在了心里。
忍不住摇头笑道:“都这么晚了,外面河水很凉的,算了,改天烧点热水再洗吧。”
“大家不都是用凉水洗澡吗?就算烧热水,那也一会就凉了呀,太浪费也太麻烦了。”
五儿扑闪着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专门为洗澡而烧热水,那是只有皇室、权贵,以及大户人家们才做的事,
贫苦人家谁会那么浪费?
就算是在大冷天,要么不洗,想洗就直接跳进河里,随便搓搓完事。
五儿很懂事,表示自己很能吃苦耐劳。
接着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补充一句:“你可不许打主意用粗盐搓我!就算嫌我不白,那也,那也,只许用精盐……”
声音越说越小,还没说完就已红霞满脸。
易飞微微一笑,忽然又是一怔,蓦地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皱着眉头略略思索了一下,轻轻叹口气。
转头向五儿微笑道:“那就别洗澡了,就按我刚才说的,帮你洗洗脚吧。”
五儿顿时一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易飞早已转身出门。
五儿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刚才易飞微妙的眼神没能逃过她的眼睛,有些忧郁,有些失望,
夫君一直好好的,是什么事突然让他如此为难了?
易飞不一会就从河边打来一盆清水,示意五儿进屋。
五儿无奈,只得回到屋里,有些拘谨的在床沿上坐下。
易飞捏一点精盐放进水盆,搅匀之后放在五儿脚边,
蹲下来亲手脱下五儿的鞋子和袜子,帮她挽起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