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对,简直难以置信!”
众人满脸质疑,纷纷摇头。
没有人相信在这么短时间内,初六把两页医书背会。
读书人都背过书,记忆是建立在理解的基础上,理解得越深,越容易记忆。
医书晦涩枯燥,好多词句根本不懂,不可能这么快记下。
“请你们相信,谢书贤说背会了,就真背会了。”
苏彪见大伙质疑初六,立刻大声辩解道,“我和他同窗数载,亲眼见证了他那超乎常人的记忆,四书五经几乎读两遍就一字不落记下了······”
陈良斌疑惑道:“书贤,你确定背会了?”
初六轻笑道:“县尊大人,学生烂熟于心,请您检查吧。”
“县尊大人,他故意的,分明在干扰我背书。”
金睿泽满脸气不忿道,“哪有这么快就背会的······”
“主身体五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
初六仰头闭目,朗声背诵。
金睿泽盯紧书页,满脸不可思议,频频抬头又迅速低头,试图发现初六背错一个字。
陈良斌发现不对劲,忙过去盯书,发现初六背的分毫不差,不由瞠目结舌。
县学祭酒周墨见状也凑过来,然后就出现三张震惊的面孔。
直到初六背完,三人的震惊还没消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世人哪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县尊大人,他绝对提前背过······”
金睿泽心有不甘,大声嚷嚷。
陈良斌面色一凛,厉声道:“你在质疑本县?”
金睿泽自知失言,忙躬身赔礼道:“学生一时情急,望县尊大人海涵······”
初六缓缓走过来道:“金公子,该你了,背得下去吗?”
“咳咳!”
金睿泽假意咳嗽几声,抖擞精神背诵,结果磕磕巴巴背了几句,便彻底卡住。
刚才他只顾盯初六背诵了,忘了自己记。
“我知道你不服气,这样吧,你随便翻一页,我们重来。”
“这可是你是说的。”
金睿泽还道是机会来了,翻到中间页道,“就这页,咱们重新比过。”
“你先背,免得别人说不喝酒的人欺负喝酒的人。”
初六摆摆手,示意金睿泽先背,自己则坐在一旁吃菜。
金睿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忙盯着书页背诵。
好几人凑过来,低声问道:“谢兄弟,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好?”
“一般一般。”
初六谦虚一句道,“你们可记得前几年县城贴黑告示的事,据说有一个姓金的铁匠,以收徒为幌子,把学徒当做免费奴仆······”
“略有耳闻。听说这个遭瘟的金铁匠,不教手艺,还时常虐待学徒。”
“他的儿子更坏,把学徒不当人看。”
“我听说这厮在金山寺附近作恶,被白娘子给咔嚓了,好像也叫金睿泽······”
好些学子只是道听途说,顺着这个话题乱说。
秦时启却清楚,他不满金不换当众侮辱他,立刻补刀道:“这位兄台,金山寺作恶的事是话本中的人物,其实有原型,就是······”
他把嘴朝金睿泽努了努,那几人才知道,原来金睿泽就是传说中的小坏蛋。
“那是别人诬陷我金家,你们不要信······”
金睿泽虽在背书,却听得清清楚楚,见秦时启把矛头指向自己,忙辩解。
“我哥在你们家当了两年学徒,别说技术了。至今连铁锤都不会抡。钱倒是给了一贯,但那是打伤我哥的赔偿······”
初六一句话就让这事实锤了。
金睿泽恨恨看着初六,恨不得一口吞了。
初六问道:“你背会了吗?”
金睿泽忙收敛心神再记。
初六又道:“你们不知道,这个金掌柜可是个妙人,他说我若过了县试,他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你胡说!你们都在欺负我······”
金睿泽突然哭了。
初六走笑嘻嘻过去道:“乖,别哭。背书都让着你,咋还说我欺负你呢?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背下去,说明少年喝酒真影响记忆力。”
说着,初六站在书前大声诵读。
一遍结束,然后闭目默背。
接下来他转过身来,边踱步边背诵,一个字都不差。
初六一直留意赵绍。
他很文静,不说话也不贪吃,似乎对每一个人都有所防备。
此刻,他似乎想接近自己,迈了一步,又退了两步。
陈良斌突然沉脸问道:“金睿泽,你今年多少岁?”
“回县尊大人,学生十五。”
“十五不小了,该规范自己的品行喽。”
陈良斌冷冷道,“你一直认为本县偏向谢书贤,现在该明白了吧,人家比你聪明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不如人,不服人,不学人,还恶意诋毁别人······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