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贤前往乐都城,查勘了官仓,只是关闭了官仓,未对彭琪采取任何行动,看上去对他极为信任。常常把彭琪留在钦差行辕,出入同行······”
麻五前来禀报消息,睿王楚乔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他把信物给谢书贤,目的十分明确,那便是舍弃彭琪以及三大粮商,成就谢书贤平抑粮价的功劳。
与谢书贤相比,这些人不过如瓦砾一般,能成为弃子也算废物利用。
而且,这几个弃子已有暴露的迹象,倘若谢书贤将他们诛杀,也省得他再费力灭口。
无论乐都灾情最终如何收场,他只想将谢书贤收归麾下。
储君之位他一定要抢到。
“······谢书贤召集了三大粮商,然而粮价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持续高涨。消息传来之时,已然涨到一百八十文一斗······”
楚乔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片刻后道:“他没用本王给的信物?”
“探子并未提及此事,只是说不便与彭知县联系······”
楚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本打算舍弃彭琪成就谢书贤,却没想到谢书贤竟然放弃了如此绝佳的机会。
只要谢书贤凭信物强压,粮价至少能压至八十文。
轻而易举就能压下粮价,他······难道不想投靠本王?
可恶!
片刻后,楚乔又问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四处游山玩水,据说前往庙宇、道观等地游玩,还与士绅、富户相谈甚欢。似乎还收受贿赂,传言来者不拒······”
楚乔暗暗握紧拳头。
本王送你什么,你一概不要,却在外面毫不避讳地受贿。
轻视本王,简直在找死!
一会儿,楚乔回过神来,总觉得此事着实不合理。
粮价若持续上涨,乐都县必将陷入绝境,那要他这个钦差又有何用?
他不但不自救,反而游山玩水。
这极不正常。
“······据市井传言,粮价是谢书贤授意三大粮商强行抬上去的······”
呼!
楚乔猛然站起身来。
谢书贤在自寻死路,恰恰就是最大的疑点。
事出反常必有妖,必须查清楚。
“胡言乱语!谢书贤身为钦差,怎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乐都县之事必有蹊跷,你让探子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彭琪,务必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人这就去安排!”
麻五退下后,楚乔再次陷入沉思。
谢书贤究竟想干什么?
······
“一百九十文一斗,这还让我们老百姓怎么活啊?”
“钦差大人,求求您开仓放粮吧,我们一家老小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饿死······”
“······”
愤怒而又无助的百姓围聚在县衙门前,恨不得冲进去揪出狗官,问他为何不顾百姓死活。
然而,面对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御林军,他们又怯步了,只能在那里大声喊叫。
文澜沧在县衙大门前来回踱步,心中烦躁至极。
他本想去劝说百姓,告诉他们钦差正在想办法平抑粮价,可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信?
再说他也说不出口啊!
“县丞大人,得想想办法了,百姓们群情激愤,再这样下去,可不好收场啊。”
一个押司在旁边低声说道,“百姓的存粮不多了,钦差又严禁开仓放粮,等民愤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引发大乱······”
文澜沧停下脚步。
这些情况他何尝不知,可如今的局面,他一个县丞根本无力挽回。
“本官去试试吧,先平息民愤,能拖一天是一天,一切等钦差回来再说······”
文澜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向前走去。
可刚要开口,就听到有人大喊:“两百文了,现在粮店挂出牌子,粮价上涨到两百文一斗了······”
“这帮天杀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钦差大人呢,出来给我们做主啊······”
“······”
文澜沧又退了回来,他实在是无颜劝说百姓离去。
“钦差和知县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听说又去了寺庙。”
文澜沧顿时脸色铁青。
这几日,谢书贤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前往寺庙道观,对平抑粮价的事一点都不上心。
还严令不许开仓放粮,如此放任自流,乐都县的粮价怎么可能降得下来。
不行,此事必须上报朝廷,及早采取补救措施。
文澜沧写好了急奏,却发现县衙大印找不到了。
询问师爷,说是知县带出去了。
文澜沧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死局,根本没办法破解的死局。
······
“狗钦差受死!”
从码头归来,刚行至城门附近,突然从难民中闪出两人,手持短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