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监军,末将敬您一杯!”
朝廷派监军率兵来援,守将凌骁特设宴为其接风洗尘,云霭城大小二十几位官员皆盛装出席。
凌骁举杯诚邀,谢书贤则是微微一笑,拱手摇头道:“诸位将军盛情厚意,谢某心领了。只不过谢某尚未成年,这酒暂且寄存在云霭城,待我十八岁后,再和诸位将军并肩杀敌,共饮庆功酒······”
来到这个世界上,酒他只喝过一次。
就是那次为射杀冰乞璃,佯装不胜酒力离席。
那次喝酒纯粹是为了装出真实感,让自己摆脱嫌疑,这次的酒必须拒。
未成年前尽量不喝酒。
“还有,谢某一介文官,虽蒙陛下厚爱,委任监军之职,却对军事知之甚少,纯粹门外汉。这样吧,以后我不干涉你们排兵布阵,你们也不要再称我监军,就叫我小谢吧······”
不愿被这样称呼,纯粹是谢书贤打心底里就不喜欢“监军”这个词。
上辈子他知道的历史中,监军大多由太监担当。
虽然大炎没有让太监涉足军务的习惯,但“监军”二字入耳,不免有些膈应。
见谢书贤举止谦逊有礼,对武官也没鄙视之意,更有超乎年龄的沉稳与睿智,众将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敬意。
他们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懂装懂,还胡乱插手军中事务的监军。
如今谢书贤主动放权,他们自然满心欢喜,也多了一份亲近感。
当然,他们断不敢唤其小谢。
尽管谢书贤仅是六品,比今日赴宴的官员品级都低,但人家是天子近臣,是陛下亲封的监军。
真要这么叫了,就是大不敬。
“监军说笑了,我等岂敢造次,胡乱称呼。既然您不许我等称监军,以后便尊称您谢大人。”
凌骁率先表态,其余将官纷纷附和。
“谢大人年少有为,是我等楷模。”
“大人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定力,当真让某佩服。想某在大人这般年龄,酒龄至少有三年了。”
“······”
武将直率坦诚,不擅谄媚逢迎,但并不是没有。
只不过不是刻意去拍,反而显得毫无违和感。
听着众人夸赞完毕,谢书贤笑容可掬道:“诸位不必拘礼,席上佳肴美酒,尽可享用,只是切莫贪杯。酒后失态事小,误了军中事,那可就不妙了。”
众人齐声应和:“我等自当谨记。”
顿时宴席间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这时,凌骁突然开口道:“谢大人,您这次来云霭城,朝廷可有新指示?”
“坚守,这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谢书贤坚定道,“朝廷派兵增援,还带来新式利器麒麟弩,就为助力固守云霭城。至于我,自然是来见见世面······边关战场虽凶险,却是男儿的热血与豪情寄托之处。”
说着,谢书贤猛然起身,高声吟诵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众将官闻言,心中皆是一震。
谢书贤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才气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一众大老粗,没本事纠结诗中细节,却能感受到共鸣。
此诗与他们埋藏在内心深处,渴望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情感相契合。
此刻,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众人紧紧相连,那份只属于男儿的荣耀与梦想被激发。
众人心中暗叹:知己啊!
接下来,宴席间气氛更加融洽,好多将官过来,让谢书贤以茶代酒,也要敬一杯酒。
盛情难却,谢书贤只好喝茶,结果却被茶灌得肚子难受。
见宴席也近尾声,谢书贤起身拱手道:“今日与诸位将军相聚,实乃荣幸。望日后大家**协力,共守云霭城,保我大炎疆土。”
众将官纷纷起身,齐声应道:“定不负大人所望,与大人共同守卫云霭城。”
凌骁又道:“有谢大人在此,我等信心倍增。相信在大人的带领下,云霭城定能固若金汤。”
谢书贤摆摆手,道:“凌将军过奖了,守城之事还需诸位将军共同努力。今日就到此为止,各位将军早些回去休息,说不定明日瀚军就会来攻城。”
“恭送谢大人!”
······
北门外,一千多瀚军聚集在一起,似在谋划进攻。
谢书贤目光紧紧锁定蠢蠢欲动的敌军,面露不解之色,道:“凌将军,敌军人数似乎有些少。仅凭这点人攻城,岂不蚍蜉撼树,有些不自量力啊?”
凌骁闻言,点点头道:“瀚军第一次侵袭规模颇大,有数千人,自此后来袭,都不过数百至千余。末将心中存疑,恐其中有诈,一直没开城门迎战,唯恐外面有伏兵······”
正说着,就见谢书贤拿出一物,轻轻贴于眼前,向远处观望,还自言自语道:“看不出来有伏兵的迹象,后续没人跟进,这城怎么攻?”
“谢大人,这是何物?”
凌骁好奇谢书贤拿出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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