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气馁,我有一计!”
孙诡策话音未落,所有人都露出吃人的目光。
孙诡策的妙计和沙陀健的笑,一样害人不浅。
他的第一计,让两千瀚骑在暗鸦坡中伏,损失一千多骑兵。
如果那时候瀚军就逃,炎军根本来不及设伏。
第二计奇袭云霭城,直接放弃了逃跑的大好机会,白白把几千瀚军儿郎葬送,才有今日丧家之犬一般的遭遇。
这会儿将士们听到孙诡策又有妙计,滔天的怒火再都憋不住了。
虽然沙陀健的心情无比沉重,却也不想现在起内讧。
眼见将士们要爆发,他摆摆手示意大伙别冲动,然后盯着孙诡策,咬牙切齿道:“说!”
孙诡策感到自己的心脏已承受不住压力,快要爆炸了一般,低声下气道:“将军,您也看到了,所有回去的路都被炎军堵死了,我们若突围就会中伏。咱们不妨出其不意,翻过翠玉山再走,炎军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行此险招······”
孙诡策说完之后,众人都安静下来,无一人开口反对。
翠玉山上居住着白灵族,头人岩松是个亲瀚派。
他们进驻翠玉山,肯定会受到欢迎。
相比中伏受死,这个计策还是很不错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得放弃战马,徒步翻山。
沉思再三,最终沙陀健沉声道:“就按照此计行事。孙先生,既然此计是你提出来的,那你就提前去岩松前打点,让他派人接我们上山。”
瀚军将士听后都松了一口气,这是眼下唯一活命的好计策。
······
白灵族头人岩松收了孙诡策的厚礼,派人招待他们,自己则召来寨老、土目等头目进行商讨。
刚说出他的打算,寨老额尔敦率先反对:“头人,万万使不得,这简直是引狼入室。瀚国人会图谋翠玉山,抢夺我们的地盘······”
土目康朗附和道:“我也赞同额尔敦的意见,瀚国人就是恶狼,大炎都敢侵略,何况我们部族。”
“头人自然知道瀚国人是恶狼,可咱们得罪不起这群恶狼,头人只能委曲求全。”
另一个寨老替岩松鸣不平,明显是一伙的。
“咱们得罪不起瀚国人,难道就能得罪起炎国人?我觉得还是两不相帮为好。”
看着两派争论不休,岩松默不作声。
他本亲近瀚国,在大炎和瀚国战争期间,收留过不少瀚国兵将。
当然都是看在厚礼的面子上。
今日他早打算接纳瀚军,召其他人商谈,只是做个样子,免得留下口实。
“都别争了,还是老规矩,看天意吧。”
岩松对身边的巫医道,“阿木老,你占卜一下,是凶还是吉?”
巫医在白灵族内地位极高。
他们负责祭祀沟通神灵,还为族人祛病除灾。
“是,头人!”
阿木老来到屋外,在地上铺了一张熊皮,皮上用白骨摆出奇异的图案。
随即,他让随从拿过来一只纯黑的老鸦,双手捧着,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古老而晦涩的咒语,感觉是地狱中传来的呢喃声。
突然,他抽出腰间的骨刀,猛地将老鸦抛向空中,一道寒光划过,老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飞溅在熊皮与白骨之上。
阿木老蹲下身子,瞪大双眼凝视着血滴的走向,眉头紧皱,专注从混乱的血痕中解读上天的旨意。
“头人,大吉之兆!”
“既是上天旨意,那就迎接瀚国人上山。”
这一招岩松屡试不鲜,阿木老是自己人,他总会根据头人的需要,占卜出吉凶。
······
“谢大人,沙陀健率领残兵逃到翠玉山了,受到番人庇护。凌将军请令,是否要派兵上山追击?”
听到禀报,谢书贤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凛风,不解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凌将军追击就是,为何请令?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救援磐石堡时,叶凛风部作为疑兵出现,未与瀚军交战。
瀚军败退走后,他也没有参与伏击,而是迅速整军,返回云霭城。
见谢书贤一脸困惑,叶凛风解释道:“谢大人有所不知,这些番人可不是善茬。他们虽在大炎境内,却不纳税赋,还跋扈不服管教。稍有不如意,便起来作乱,很是让人头疼。”
“凌将军心中所虑,不过是担心率军上山,会引起番人叛乱,届时局面将难以收拾。凌将军的意思大概是权衡利弊,暂且放弃追击,让这股瀚军在番人区借道,逃回老巢······”
“荒谬!”
谢书贤霍然起身,满脸愤慨道,“他们既在大炎疆域内,便是我朝子民,理应守大炎的律法纲常。如今他们包庇敌军,还想让我军让步,简直痴心妄想。”
“追击,必须追击。我军不仅要将瀚军残部彻底剿灭,更要将那些与敌军勾结的番人头目一一拔除。今日他们能包庇敌人,明日便能引狼入室,攻打我大炎城池。忍让只会养虎为患,我谢书贤绝不答应!”
在前世,谢书贤也了解过古代的少数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