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小孩儿你给姐回来,事情不是这样的——
白玉娇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尔康手,尴尬地坐直了身子:“我、我没受伤……”
狗头金随着她这一动,直接从衣服破口处挤落出来,掉到了顾庭手里。
入手的重量让顾庭完全确认了这是个什么东西,看向白玉娇的眼神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不过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声马上让他回过神,迅速把那块狗头金递了过去:“快收好,有人来了!”
收?现在还让她怎么收?
衣服已经被扎破了,再收就真的只能裤裆藏雷了,那也得等到没人的时候!
白玉娇赶紧把狗头金推了回去:“你先帮我收着,我身上没地方藏了。”
顾庭也看清了白玉娇的窘状,飞快地把那块狗头金揣进他棉衣内兜里。
棉衣内兜特意缝制在他腰肋前方,宽肩窄腰的倒三角形身材,让那块狗头金在衣服的遮掩下完全不显。
“妈妈,真的,我看到那个人肚子都破了,黄黄的屎都出来了……”
小男孩的声音在看到尴尬站在原地的白玉娇时嘎然而止。
他过来围着白玉娇转了两圈,男孩嫩生生的小嗓门惊讶得几乎破了音,“没有屎?”
川省说话从来不分平翘音,“屎”“死”两个字的读音是一样的。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欠呢?
男孩的母亲赶紧上前一把把儿子拉了回来,“啪啪”两巴掌就落在了儿子屁股上:“我打屎你个兔崽子,一天天地就知道扯谎!”
娘儿俩一个打一个哭地迅速撤离了,派出所里留守的一名公安倒是跑了出来:“刚才出什么事了?”
出去吃饭是不可能去的了,白玉娇只能重新走回所里,把刚才被常顺袭击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当然隐去了狗头金的事,只说自己后退的时候正好跌倒了。
“你还真是命大!”留守的公安一边感慨,一边把刚记好的笔录拿给白玉娇,“来,在这儿签个字。让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位同志也签个字……咦,他人呢?”
白玉娇急忙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庭已经不见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那家伙可是带着她的狗头金!
之前那块托卖的梅花表,顾庭真要贪了也就算了,那块狗头金可是她以后能不能吃好喝好的最大希望!
白玉娇心里顿时有些发急,疾步就往外面跑,刚跑出派出所的大办公室就突然停住了脚步。
本来下意识地想拍拍胸口,手伸到一半,硬生生地改成了抬手把头发捋到耳后,换上满脸笑容:“我正打算找你呢,公安说还要你签个字。”
呵,女人!
顾庭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玉娇表演,大步经过她身边时把一只油纸袋往她手上一塞,头也不回地往留守公安那边走去。
油纸袋热乎乎的,冒着诱人的香气。
几只新鲜出炉的烧饼上还嵌了很多芝麻,一粒粒焦香油亮,映着办公室的灯光,仿佛每一粒都在闪着细小的讥笑:呵,女人!
白玉娇取出一只芝麻烧饼,狠狠咬了一大口。
顾庭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不见人影了,那她能不误会吗?
哼,小心眼儿的男人!
连饿带气,白玉娇把芝麻烧饼当成顾庭,三两口就咬完一个,然后悲摧地发现,她哽着了……
“嗝!”
一个响亮的饱嗝,不可抑止地从白玉娇喉咙里爆发出来。
白玉娇赶紧拿起先前苏明明给她的那只搪瓷缸子,吨吨吨把里面剩下的水全灌了下去。
可是饱嗝它有自己的想法,依旧连绵不断地打了起来。
白玉娇赶紧跑到外面院子里,又是捶胸,又是捏中指,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眼前突然光线一暗,那只重新盛满水的搪瓷缸直直递到了白玉娇鼻子下。
白玉娇把头往后仰了仰,瞄了一眼顾庭那张冷冰冰的脸,抬手接过水:“谢、嗝、谢……”
顾庭貌似嫌弃地退开了一步:“那东西我扔了。”
“什么?!”白玉娇一口水扑地喷了出来,把搪瓷缸往窗台上一搁,扑过来就去按顾庭的棉衣内兜。
衣兜里硬梆梆的一块,白玉娇赶紧按按摸摸,一只手还从他棉衣下摆伸了进去。
顾庭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耳尖有些发红:“你干什么,别乱摸!”
确认了那块硬硬的东西就是那块狗头金的形状,白玉娇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控诉:“你骗——”
“白玉娇!你们——”
一道愤怒的喊声突然从大门处传来。
单知程和杨同云齐齐站在门口,只是门檐下吊着的一个电灯泡,把单知程那张恼怒到有些扭曲的脸照得格外清楚,就像是专门打的聚光。
一首老歌的歌词触景生情地从白玉娇脑子里闪过,让她差点没唱起来。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啊呸呸,绿什么绿,她跟单知程又不是男女朋友,单知程自己想找绿帽子戴,关她什么事?
顾庭已经松开了手,白玉娇也立即站直了身子,微微扬了扬下巴:“我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