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并不知道顾庭的心思,到红星镇后跟苏明明打了声招呼,就拎着大包小包回大青山村了。
刚一进村,几个小孩子一看到她,就边跑边喊:“狐狸精又回来了!”
“搞破鞋的想私奔,人家不要她了!”
白玉娇眉头皱了皱。
几个孩子都是姓常的那一族的孩子,也不过四五岁而已。
这个年纪的孩子,除非是听到大人这么说的,否则怎么会嚷出这些话?
没理会这些熊孩子,白玉娇径直回了知青点。
今天不用上工,杨同云见她回来,放下手里的书,疾步走了出来:“小白,我们今天去镇上接你——”
还不等他说完,葛红娟就急急冲了出来。
她的目光在白玉娇拎着大包小包上转了一圈,随即伸手拍了拍胸口:“谢天谢地,我就说村里那些人是胡说的,你再怎么想不开,应该也不会去私奔吧。”
杨同云眉头微拧,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没错,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味。
白玉娇心底暗呵了一声。
一回来还没等她喘口气,就扑面给她浇来这么大杯茶,她不回敬一下,岂不是太没礼貌?
“红娟姐,是谁传的这些谣言啊。我去县里就是给家里拍了个电报,然后买了些东西而已。”
“哎呀,不多说了,我手都拎累了,先去放东西了。”
白玉娇越过葛红娟走进了她们的房间,把小包“咔嚓”锁进属于自己的那口木箱子里,大包搁在床上打开。仟仟尛説
见葛红娟跟了进来,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包。
白玉娇从里面拿出来那件将军呢大衣,用力抖了抖:“红娟姐,麻烦关下门,我换下衣服。”
葛红娟眉心直跳:“玉娇,你——”
跟两人睡一个房间的另一位女知青张爱华刚从外面进来,听到白玉娇的话,顺手就关上了门,眼睛发亮地凑了上去。
“玉娇,这是将军呢的吧?是县供销社那里来的新款?你多少钱买的?”
“县供销社哪儿有这款式啊。”
白玉娇麻溜地把棉衣脱下来,穿上了新衣。
“我是赶巧了,正好撞上有人想把亲戚从魔都带回来的这件衣服给熟人拼掉,她熟人嫌贵,我就买了,要70多块呢。”
草绿色的呢子大衣其实很挑人,一个不好,就会被衬成黄脸婆和矮挫子。
白玉娇身材高挑,皮肤白嫩,压得住这件衣服,再加上她把买的皮鞋也拿出来换上了,举手投足间光彩照人,十足的t台范儿。
“70多块钱啊……”
张爱华有几分酸溜溜的,不过还是很中肯地给了意见。
“那人想拼掉这衣服也是对的。这衣服太挑人了,我看也就你是人穿衣,要换个人,那就是衣穿人了。”
看到白玉娇还买来了一双新皮鞋,葛红娟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玉娇,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衣服鞋子?!”
白玉娇从大包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张爱华两颗,又给葛红娟两颗,还冲她眨了下眼,一副“你懂的”模样。
“红娟姐,你看,我说了要请你吃东西的,说到就做到!”
葛红娟紧紧捏着那两颗奶糖,心都在滴血。
这是奶糖吗?这是她的手表啊!
还有白玉娇身上那件呢子衣,脚上那双小皮鞋,全都是她的手表啊!
白玉娇,去县城把她的梅花表给卖了!
见葛红娟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狠狠拿眼剜着自己,白玉娇一脸委屈地退后了两步。
“红娟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花钱大手大脚,你生气了?我就是想着我的事麻烦大家了,想感谢一下……”
正美滋滋吃着奶糖的张爱华不由愣了一下,看了葛红娟一眼,见她一张脸果然阴得像是快要滴水似的,心里忍不住“呸”了一声。
葛红娟跟白玉娇玩得好,平常白玉娇弟弟给她寄什么好东西来,葛红娟也没少沾光。
不会搞成习惯了,觉得白玉娇的东西就是她自己的东西,所以心疼了吧?
哼,美得她!心里小九九还真打得精!
张爱华小心地把剩下那颗大白兔奶糖收好,斜了葛红娟一眼:“红娟,玉娇花她自己的钱请客感谢我们,就是她爸妈在这儿也肯定是挺支持的。”
所以,你是她爸还是她妈了,要你在这里管得宽?!
这言外之意太明显,葛红娟气得脸色发青:“张爱华,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
张爱华可不是个性格弱的,直接就怼了回去。
“你以为你天天跟玉娇一起玩,就跟她一样心思单纯了?”
葛红娟平常就没少做张做乔的,张爱华早就看不惯了,这回也把炮口对着她,看她不轰回去!
“平常你也没少沾玉娇的光吧,还真把她的钱当成你自己的了?人家买衣服鞋子的钱哪儿来的关你什么事?”
葛红娟肺都快气炸了:“那钱是——”
“爱华姐,红娟姐,你们别吵了,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
白玉娇看似焦急地劝架,故意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