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知程的脑回路太清奇,杨同云都惊呆了:他就推不过接了白玉娇两个烧饼,在单知程这儿还给整成两桃杀三士了?
单知程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杨哥,我听说刚刚又有常家人过来找小白麻烦了是吧?”
“你看着吧,以后这种事肯定不会少。小白她现在对你示好,无非一是膈应我,二是想利用你来挡灾……”
杨同云以前还没觉得单知程怎么滴,这回见他一副小气巴啦的嘴脸,心里就有些反感了。
追求爱情不是不可以,可是别人都拒绝了,一个大男人不仅放不下,还说女孩子的小话,这心胸未免太狭隘了点。
身为知青点大哥,杨同云还是先委婉相劝:“小单,其实吧,小白一直都是很单纯的一个人,你也别想得太复杂了——”
单知程有些生气:“杨哥,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只是外表单纯而已,心机重着呢!”
真单纯,昨天晚上在派出所的时候,会故意当着那个顾庭的面,内涵他是王八?
大概是顾庭没上她的勾,今天回来转头又来跟杨同云示好,不就是觉得以后常家来闹,可以让杨同云顶在前面吗?
话不投机,杨同云也不白费功夫了:“行吧,随你怎么看,我只是希望知青点里头,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地把生活过好。”
尤其是不要钻牛角尖,明明人家小白不甩你,你偏要把自己当一回事!
见杨同云根本不听劝,单知程很不高兴地站起身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白玉娇正坐在灶前烧水。
灶膛里的火光明亮了她娇媚的脸庞,让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愈发显得生机勃勃。
单知程不自觉就走上前两步:“玉、白、白玉娇……同志。”
如果白玉娇跟他道歉,他、他就原谅她……
白玉娇头都懒得抬:“有事?”
她对杨同云都有说有笑,对自己却……
单知程心里突地涌出一股愤怒:“你又想对杨哥打什么主意?!”
白玉娇终于抬起了头,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单知程一眼,然后站起身去舀水。
灶孔里的水已经开了,她今天只想打水好好洗个头洗个澡,然后睡觉,不想跟深度智障患者浪费时间。
被无视的单知程已经出离愤怒了,上前就想抓住白玉娇的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白玉娇手一抖,最后舀的一瓢开水斜斜倒入铁皮桶,几片水花溅了出来,有一朵溅到单知程的裤腿上。
虽然穿的有棉裤,单知程也被烫得跳着脚往后退:“你——”
白玉娇把木瓢往灶台上一扣:“你知道枪的英文吗?”
单知程一怔。
白玉娇已经继续开口:“g-u-n!麻烦用拼音拼一遍。”
g-u-n?滚?!单知程下意识地用拼音拼了一遍,一张脸胀得通红:“你、你怎么能……”
白玉娇冲他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说话从来不带刺,如果我说话让你难堪,请你记住,我是、故、意、的。”
扔下被震得说不出话的单知程,白玉娇提起装了大半桶热水的铁皮桶施施然走了。
说得那么明白了,单知程这两天还要逼逼唧唧的,白玉娇不得不一日三省一下。
我是不是对他太客气了?是不是给他脸了?要不要找个理由打他一顿?
可还没走到洗澡间,白玉娇就被葛红娟拦住了。
小心藏好眼里的嫉恨,葛红娟装着有些好奇:“玉娇,你不是说和单知程保持距离,免得人误会吗?刚刚你们——”
刚刚她离得有些远,又是站在单知程背后的方向,听不到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白玉娇冲单知程笑了。
葛红娟这会儿真是挠心挠肺得难受,生怕白玉娇又改了主意,把单知程抢回去。
这一只苍蝇接着一只苍蝇的,还有完没完了?!
白玉娇真心厌烦这两个人,站住了脚看了葛红娟一眼,见她避开了视线,才不紧不慢开了口:“红娟姐,有没有人说你很像亚里士多德的妹妹?”
葛红娟也是高中毕业,亚里士多德是什么人,她还是知道的,可是亚里士多德的妹妹……
葛红娟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亚里士多德的妹妹是谁?”
“哦,她叫珍妮玛丝朵。”白玉娇抛下这句话,就提着水进了洗澡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珍妮玛丝朵?”
葛红娟懵了,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她学习得太马虎了?
想到自己下乡前卖掉的那些还很新的高中课本,葛红娟有些心虚。
见白玉娇已经去洗澡了,刚刚还站在灶房门口的单知程也回去了,只能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郁闷地转回身。
不行,她得查查去,总觉得白玉娇拿她比这个叫“珍妮玛丝朵”的人,不像是什么好意……
合住在一个房间的另外一个女知青石玉芳正蹲在房间外头的一条排水沟前面刷牙,见葛红娟神思不属地走回来,吐掉嘴里的泡沫问了一声:“红娟,你想什么呢这么出老神的?”
“珍妮玛丝朵!”
葛红娟下意识地把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