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到了杨同云的刺激,白玉娇晚上做了一个梦,居然梦见了顾庭。
本来想跑过去感谢他让人送的东西,可就跟上次抬脚不小心绊着火钳一样,竟然“扑通”一声就跪在顾庭面前,还双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白玉娇拼命想爬起来,可是膝盖就像是粘在地上一样,想说话,嘴巴也怎么都张不开口。
顾庭睥睨着她先开了口:“收起你那愚蠢的想法,你是配不上我的!”
好奇怪,白天她是故意逗杨同云的,可顾庭这种人,怎么也会说这么中二的话?
没等白玉娇想明白,一个眉眼秀丽中带着厉色的中年妇女突然出现,一把将一张支票扔在她脸上:“这是一块钱,够你买一斤六两六钱猪肉了,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儿子!”
嗯,一张金额一块钱的支票,一斤六两六钱猪肉作为分手费可行?
很快,一名跟顾庭有几分相似的少妇也走了过来,冲她翻了个华妃招牌式白眼:“放弃吧,论美貌你是赢不了我的,想嫁进我们顾家?嘁!”
然后又来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少妇:“想嫁给我家小叔子?呵呵,没点真本事是不可能的!”
白玉娇这回总算能发出声音了:“什么真本事?”
少妇下巴高傲地扬起:“我敢吃屎你敢吗?”
白玉娇瞬间如有神助,膝盖再也不粘在地上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放声大喊:“我、不、敢!是在下输了,告辞!”
“小白?小白?你醒醒!”
白玉娇迷迷糊糊被摇醒,窗户外面刚刚透出天光,张爱华打着呵欠站在她床前:“你刚刚做了什么梦啊?什么‘不敢’‘输了’‘告辞’的一顿喊,把我们都吵醒了。”
石玉芳也睡在床上卷着被子看过来:“小白,你昨天受什么刺激了,以前你可从来没说梦话的。”
白玉娇小心脏还被这一场虚惊吓得扑通扑通的,长长吁了一口气:“梦见有个人要和我比,她说她敢吃屎问我敢不敢……”
“什么鬼?还有比这个的?”张爱华差点惊呆了,“你这梦就梦得蛮有味道啊!”
石玉芳哈哈大笑:“不会是你一直记着常二红大吃一斤的事吧?”
白玉娇讪笑着把这事糊过去了,用力按了按额角。
她怎么会突然就梦到顾庭了呢?
梦里的情形,还挺像是自己哭着求着要嫁他!
真是见鬼了,明明自己对顾庭就没有那个心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了不想了,都说梦是反的,看来肯定是这样。
睡是再睡不着了,白玉娇索性起身,今天是村里结算工分分粮的日子,也不知道原主之前有多少工分,能换多少粮食……
广海市,一处小公园竹林深处的小凉亭里。
目送着来人走远,顾庭揉了揉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
陆广从竹林里钻了出来,把一只老旧的黄绿色军用挎包搁到桌上,嬉笑打趣:“庭哥,两个喷嚏有人想啊。”孤星www.gxhjcn.com
“少贫嘴。”顾庭笑骂了一句,打开石桌上的公文包,把里面的钱跟挎包里一大叠报纸飞快地换了一下,然后把挎包扔给陆广,“带好,按我们原定的线路赶紧走!”
陆广收了笑,将挎包仔细挎好,闪身钻进了竹林,一会儿后,竹林深处就传来了两声鹧鸪叫。
知道陆广这是安全上了小船划开了,顾庭这才拎着公文包貌似不紧不慢、实则周身警惕地从凉亭里走了出来。
走出竹林就是一条三岔路,路中间正立着一片假山。
顾庭突然将手里的公文包用力往左边扔去,大骂了一声“李胖子,你娘的不讲道义”,话音未落,人已经飞快往右边跑了。
假山后闪出三个人,一个往公文包那边跑,两个拔腿就要往顾庭那边追去。
跑在前面的顾庭却一个弯腰,从路边的灌木丛里摸出一只电喇叭,摁开开关大喊起来:“来人啊,杀人啦!”
电喇叭嘹亮的声音立即回响遍了小公园,追在他身后的两个人迅即停住脚步,低声骂了一句娘,飞快地撤退了。
关掉开关,顾庭冷笑了一声,继续脚步不停地跑远了。
没过两分钟,一个中年胖子追了上来,看着前面又出现的分岔口,怒骂了一声,掏出塞在公文包里报纸狠狠砸到地上,泄愤地用力踩了几句:“姓钱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追来的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拖住了人急走:“李哥,有人往这边过来了,我们得赶紧走!以后有机会再收拾那个姓钱的!”
中年胖子拎着空荡荡的公文包,心口一阵绞痛:“那可是我的两万块钱啊……”
广海市一条靠河的小巷,一所老旧的房子里。
陆广将20扎大团结摆满了小饭桌的桌面,笑得红光满面:“庭哥,这回我们可发了!那个李胖子还想拿这钱在我们手里过一遭就抢回去呢,这回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顾庭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傻了巴唧的,哪有把自己比成狗的。”
陆广嘿嘿笑着:“还是庭哥你想得周全,看那个李胖子答应得挺爽快,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李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