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信,很快就出现了,并且在第一时间转到了苏明明手里。
对方要她一个人前去湖心公园的凉亭,在那里会有第三封信给她指示。
信的末尾的一句话,笔迹格外加粗了几分:“别想着耍聪明,敢带半个人,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分管领导对苏明明独身前往的打算并不赞成:“小苏,犯罪分子摆明了就是想要你的命,你一个人去,这不是正中他们下怀吗?”
苏明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她赌不起。
万一被那些犯罪分子发现,她身后悄悄跟的有人,那她的豆豆怎么办?
“领导,我已经决定了,一个人过去。我工作这些年,跟儿子聚少离多,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不能……”
“领导,我是一名警察,可是,我更是一个母亲!”
哪怕是用她的命来换豆豆的命,她也心甘情愿。
分管领导沉默了片刻,只能叹了一声:“你……切记要保重啊。”
苏明明用力点了点头,按照第二封信里的要求,如约赶到了湖心公园的凉亭。
凉亭位于湖心,只能乘船而往。
今天是工作日,又是一大早,公园里并没有人有什么闲情逸致专程坐游船登湖心凉亭。
一进凉亭,苏明明就飞快地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第三封信,只是隐约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苏明明怀疑有人在远远观察着自己,放眼四周,却根本找不出那人。
苏明明小心地在凉亭的柱子后面找了个坐处,让水泥柱子和亭心修的一张石桌遮挡了自己的大部分身形,背靠着柱子放缓呼吸。
现在,只有耐下性子等在这里……
“死三八,竟然还敢偷偷带人?”
“我没有!”
“真当老子的话是放屁?!把那个小兔崽子带上来!老子当着你的面把那小兔崽子给掐死!”
“妈妈!妈妈救我!妈——”
“放手!你们放了他!你们快放——”
“苏队!苏队你不能过去……”
……
抱着儿子那具小小的、已经没有呼吸的身体,苏明明如坠冰窟,那双漂亮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已经永远失去了光泽,灰蒙一片。
“豆豆……”
画面一转,豆豆的身体已经从她的怀里消失,天台上的风猛烈刮着,将爱人傅恒的头发吹乱成一团。
“明明,对不起,是我丢了豆豆,是我……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我每天晚上,都梦见豆豆在哭,在喊痛,我要去陪豆豆了,明明,我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傅恒!!”
傅恒留恋地看了自己的爱人一眼,张开双臂,绝然地从天台上跳了下去:“豆豆,不怕,爸爸来了……”
砰!
苏明明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摸脸上,是一片冰冷的泪水。
刚才那个噩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
苏明明的眼眶微缩,伸手捡起砸到石桌上的一个小沙包。
这是婆婆给豆豆缝的小沙包,让他带去 幼儿园当玩具的!
小沙包有一角已经漏线了,里面的细沙在桌上漏了一小片。
苏明明手指捏了捏,立即从小沙包里面翻出了一张小纸条:“下午1点,沙咀湾老榕树林,把你们上次缴的货带上。开三轮车过来,一个人!”韆釺哾
最后的三个字上,用红笔重点框出了三个圈,颜色犀利似血。
那些人,还要货,下午1点,距现在总共只有5个小时……苏明明的心咚地沉了下去,举目四望,只看到湖面上稀稀落落已经有了几只游船。
时间太紧,苏明明半点不敢耽搁,立即喊了一艘游船把她载了出去。
没过多久,局里几位领导就看到了这张纸条,也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不能助长犯罪分子这种嚣张气焰!”
“那苏队的儿子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苏队她们流血流汗还流泪?那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谁的命不是命?要是让那些东西再流出来,会害死多少条命你知道吗?这个责任谁来负!”
争吵太激烈,会议室的木门并不能隔绝里面的声音。
沉默地坐在会议室外面的苏明明突然站起身,朝楼下的物证保管室走去:“小赵,我们上次缴获的那些货在不在?”
“在的,苏姐。”
“我要带走!”
“苏姐,手续……”
“没有。”
苏明明紧紧握着拳头,眼睛猩红地盯着小赵,正打算出手把人劈晕,小赵却突然开了口:“苏姐,要搬到哪儿?我帮你搬,你多保留点体力!”
苏明明微怔:“小赵……”
如果她把小赵打晕,事后小赵顶多挨一顿批评,可小赵要是帮她搬——
“苏姐,挨处分我也认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要这些东西,肯定是跟你孩子的事有关。”
小赵揉了揉脸,转身就搬出来了两件货,“这些东西,我们能缴一次,就能缴到第二次,可孩子的命只有一条,你一定要把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