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春父母只生了沈宜春和沈宜夏两姐妹,因为没儿子,在亲戚中很是抬不起头,没少受到冷嘲热讽。
所以沈宜春和沈宜夏两姐妹大学毕业以后,才会宁愿放弃分配,也要留在广海工作。
老家太落后了,不只是指物质上生活上,更是指思想上。
这段时间正好农闲,沈宜春和沈宜夏一商量,就想请爸妈过来广海这边玩一玩,可是,怎么那些亲戚也来了?
白玉娇和白玉洲都知道沈宜春家里的情况,对视了一眼,担心地跟着走了出去。
娇兰化妆品公司大门口。
沈宜春的大伯一家四口,并着她阿婆五个人正满脸艳羡地看着大门正对面的那幢行政楼,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倒是把沈宜春的父母沈国祥和潘月红两个人挤到后面角落里去了。
大伯娘王香云眼尖,远远看到沈宜春过来,连忙叫了拦着她们的保安:“看吧,我们可没骗你,我侄女儿过来接我们了,还不快点开门让我们进去?”
大伯沈国昌一脸笑容地高声招呼:“宜春啊,我们跟你阿婆过来看你了!”
保安赶紧看向沈宜春:“沈部长……”
沈宜春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脸色:“公司有规定,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麻烦开下门,还是我出去跟她们说话吧。”
保安很是机灵,立马应了一句:“还是沈部长原则性强,不然刚才这几个说是你大伯大伯娘的,硬要往里面冲,还说我们保安室狗眼看人低,说等见到你要跟你告状,让你开除我们呢。”
难怪先前那位保安会急吼吼地跑过来喊人……沈宜春连忙跟保安道歉,压着心底的恼怒扫了对面那群人一眼,故意发问:“阿婆,大伯,大伯娘,怎么你们过来了,我爸妈没过来?”
“来了啊,怎么没来?”大伯娘王香云连忙一把将被她们挤到最后面的沈国祥和潘月红推上前,“二弟,弟妹,你们怎么躲到后面去了?”
说着又冲沈宜春笑,“是刚刚保安拦人,你爸妈一贯的胆子小,见人有些凶,就往后面躲了。”
“我就说,宜春在这里还当着个官儿呢,这有什么怕的,就得拿出胆气来。”
几句话既告了保安的黑状,又踩了沈国祥和潘月红一脚。王香云觉得自己特能耐,笑里都是掩不住的小得意。
沈宜春没搭理王香云,大步上前拉住了父母的手:“爸,妈,你们上火车前怎么不打个电话过来?我和宜夏也好去接你们。这一路上累着了吧?”
见女儿气色还不错,沈国祥和潘月红两人欢喜地直摇头:“不用打电话,别耽误你们工作,我们都不累,现在火车快得很,坐个一天一晚就到了……”
“坐?”沈宜春注意到父母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脸色疲惫中带着青黑,眉头顿时蹙了起来,“不是让你们去找人高价买卧铺票吗?”
沈国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说,大堂哥沈强急忙挤上前:“宜春,二叔二婶孝顺,把卧铺让阿婆睡了。”
沈宜春瞥了沈强一眼,继续看向父母:“那剩下的一个爸妈也可以轮流休息啊,怎么我看你们像是熬了夜?”
潘月红张了张嘴,没等她说话,沈强就抢着赔笑着开了口:“宜春,你堂嫂身子骨弱,二叔二婶照顾她,就让她也睡卧铺了,也好照看着阿婆。”
沈宜春一直强忍着的怒气一下子突破阀值,爆了。
“阿婆要照看,我爸妈不能照看吗?堂嫂既然身子骨弱,那就该在家里好好休养,还大老远地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和宜夏只是请我爸妈过来,你们一古脑儿地都跟来,自己不知道去买卧铺票?”
沈宜春话还没说完,堂嫂童秋芬就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我不要活了,哪有堂小姑子这么指着堂嫂的脸骂的?”
沈宜春气极:“自己舍不得花钱,挤占了我爸妈的卧铺,你们还有理了?”
大伯娘也搂着童秋芬干嚎了起来:“宜春,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嫌我们土气,在这儿丢你脸了……”
阿婆郑大妹抬手就要去打沈宜春:“你这个不孝的丫头,那可是你亲亲堂哥堂嫂,你翅膀硬了就不认人了是吧?以后你爸妈走了我看谁给他们摔盆哭灵!”
郑大妹的手还没落到沈宜春身上,就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白玉洲黑沉着脸,怒喝了一声:“都给我闭嘴!在我们公司门口吵闹打骂,当我们公司是什么地方?”
“许队长,你带几个人把他们赶走!”
“是,白总!”保安队的许队长立即带着几个保安出来,把郑大妹一行人赶开,甚至还威胁了几句再吵闹就把派出所的人请过来,把他们当盲流抓走。
不过许队长倒是极有眼色地独留下了沈宜春父母两人。
看着远远呆在一边不敢再挨过来的母亲和大哥一家子,沈国祥苦着脸叹了口气:“宜春,都是一家人,算……”
“算什么算?爸,你觉得跟他们是一家人,他们可没把你当一家人!”
沈宜春顾不得先跟白玉洲和许队长道谢,怒气冲冲地打断了父亲的话。
“他们想过来,自己不知道买好票吗?两个卧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