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到村子里,白玉娇听到顾庭呼吸粗重急促,舍不得让顾庭再背着了,装着刚清醒的样子半睁开眼:“这儿……是哪儿?放我……下来。”
见担架也抬过来了,顾庭停下脚步:“娇娇,这儿是大沟村。你别动,我们马上把你送到县医院去!”
白玉娇仿佛这会儿才认出了人,眼泪汪汪的:“庭哥……”
顾庭把她放到担架上,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别说话了,你先好好休息。”
白玉娇一脸虚弱地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挣扎着想坐起来:“是徐招弟推我下水的!她人呢?”
魏爱国和围过来的几位村民都张大了嘴:“还真是徐招弟?!”
“看不出来啊,徐招弟这女娃平常不吭声的,下手可真毒……”
“毒?哼,她这是有传统的,你忘记她爹徐有恩上回跟我们村杨大泉家起口角,拎起锄头把人家山上种的两亩玉米给锄光了……”
顾庭沉着脸点了点头:“娇娇,你先躺着,徐招弟之前被扣在镇上,现在已经被移送给公安了。”
“你放心,徐招弟这是谋杀,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白玉娇安心地继续躺倒了。
平生第一回躺担架,山路上的颠簸倒是挺助眠的,白玉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虽然没有输液,但是旁边的柜子上却摆了满满一桌面的中药包。
光是闻到那股药味儿,就让白玉娇心里直打怵。
这么多药包,不会都是开给她的吧?那她不得苦死!
不行,她得找一找医生,好好说服说服对方。
顾庭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白玉娇坐起身,刚轻手轻脚地揭开薄被,一只大手就伸过来,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醒了?是不是饿了?”
顾庭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明显还没有休息好。
白玉娇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累坏了吧,再睡会儿。我起来去下洗手间……”
目光一闪,见这间单人病房里竟然也配得有洗手间,白玉娇语气微顿,话音一转,“然后再去外面活动活动。”
顾庭直起身:“我陪你一起去。萝卜都醒了,没道理拔萝卜的人还继续睡。”
白玉娇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
她拒绝得太快,顾庭挑了挑眉,很快就猜到了她的意图:“你不会是想去找医生,把这些药给退掉吧?”
见被识破,白玉娇也不瞒了:“这么多药,你想我苦死啊,我只是装病,又不是真病,我才不喝!”
顾庭捏了捏她鼻子,没答她那话,反而另外问了一句:“你猜我在这儿碰到了谁?”
如果是顾庭以前做生意认识的,他不会这么问,这个“谁”,肯定就是两个人都认识的。
但是在秦省这里,还有他们俩都认识的熟人?
白玉娇好奇地问道:“碰到了谁啊?”
“以前跟你一个知青点的那个张知青,就是你存的那几个手工包包,说是她做的那个。”
白玉娇惊讶地睁大了眼:“张爱华?她现在在这里?她不是秦省的人啊。”
“嫁过来的。”顾庭有些唏嘘,“跟着她老公返城,就返到了这边。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她老公和她婆婆当街追着打。”
“什么?”白玉娇一下子坐起了身,“她怎么样?”
“她没事,我把她老公和婆婆拦住了。”顾庭轻啧了一声,“她婆婆还骂我野男人来着。”
白玉娇赶紧摸了摸顾庭的脸:“摸摸脸,不委屈,那个臭老婆子满嘴喷粪,她有本事,她倒是找一个跟你一样帅的野男人出来啊。”
顾庭被逗笑了,按住了白玉娇的手:“给你开药的老中医,就是张知青介绍的。”
“她说这位老中医是货真价实有两把刷子,我就把人给请来给你号脉了。”
见话说回来了,白玉娇斜着眼看他:“你别告诉我,老中医号出我身娇体弱,必须一天三顿照着吃饭的架势喝药。”
“一天三顿倒是没有,”顾庭哈哈笑了,“不过一顿还是必须的。”韆釺哾
说完脸色又严肃起来,“张大夫说你年纪不大的时候,营养没跟上,导致身体有内虚,中气不足……”
一大段中医术语,听得白玉娇眼睛都快成了蚊香圈,一时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打住,庭哥,我们不是都在医院检查过身体了吗,不都挺好的。中医说话都是很玄乎的,你不会是被人忽悠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顾庭瞪了白玉娇一眼,“你还睡着的时候,张大夫给你把了脉,把你现在会出现的一些小症状全都说得明明白白,全部都对得上。”
“不然甭管张知青还是李知青推荐的,光凭人家红口白牙的,我也不可能相信啊。”
见白玉娇苦着脸,顾庭心里又有些不忍:“要不,回头我再找找张大夫,看看能不能给你做成蜜丸?”
哦豁,中药还可以这样搞!白玉娇眼睛一亮,一把搂住顾庭的脖子,嗯吗亲了他一口:“老公你最好了~~”
顾庭被她故意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