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什么这么说?把家里老人孩子送走,是因为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李震生第一个开口问了两句,末了皱着眉头说道:“泉州那边,我置办了院子和产业,安置家里人倒是没问题,但千里迢迢的,老人、孩子赶路可不是容易事。”
李老二也是说道:“按理说,吴家倒了,王家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再冒头。
“还有那六个被调查的官员做警示,应该没谁再敢对我们家下手……”
侯爷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想。
他抬手喝了一口蜂蜜水后说道:“先前家仁和福妞儿托付我调查古力,我的人手还没查到什么,就被警告了。
“你们今日出了这个门,就把这件事忘了,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只要知道,古力就是我们家里一个小管事,不会对我们家不利,也不必我们家额外多照料就行。”
古力?
除了李老二,其余几人对这个名字都不熟悉,免不得一脸疑惑。
李老二低声给他们解惑,“古力原本是学堂蒋先生的书童,如今是白云间的大管事。”
佳音眨巴两下大眼睛,很是好奇古力的身份。
但能警告义父,阻拦他调查,只有皇伯伯了……
猜到了某种可能,她心头瞬间高高提起。
她赶紧说道:“古力帮我打理白云间很久了,人很可靠勤勉,话不多。
“有付出就有回报,所以,我在银钱方面也没亏待过他。”
侯爷扫了佳音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骄傲。
这丫头就是聪明,人家是听话听音儿,他是不等人家动嘴皮子就猜个清楚了。
他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福妞儿,记得和你大哥说一声。”
“义父放心吧,我知道轻重。”佳音赶紧点头应下。
李震生等人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侯爷神色严肃,他们也就没多问。
侯爷不会害家里,既然他说他们不用多管,权当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
即便古力身世有些古怪,但家里不曾亏待他,还收留他这么多年。他就算不感恩,总也不至于结仇吧。
温先生心思缜密,沉默半晌,轻声问道:“侯爷要把女眷们送走,也同这事有关?”
侯爷点头,抬手指了指天空,“不只如此!日月争辉,新都迟早都要乱起来。
“而且,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恐怕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咱们家里同皇上走得近,清理了对方不少爪牙,早就被对方恨上了。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对方亲自动手了。
“那一位这两年很安生,但绝对不可小看。我们在朝堂,在军中,那位没有办法,但若是想找女眷们的麻烦很容易。
“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女眷们去避避风头,明年北征结束,江山一统,那位就是再不甘心也无力同皇上抗衡了!”
众人都是听得提了心,神色凝重。
先前只追究吴家,放过了王家这条线,就是不想直接同那位斗起来。
但就像侯爷说的,这事躲是躲不过,迟早都有“一战”。
李老二叹气,“若是要送走老人孩子们,给家义相看媳妇儿这事确实是个不错的借口。”
李老四也跟着说道:“娘年岁大了,星星圆圆他们还小,总要多准备一下。
“这样,咱家先把消息透出去,过个十日半月,大哥带船队南下,多加一艘客船,东西带齐全一些,慢些行走,应该也没问题。”
李震生点头,“这些不用你们费心,只要说动咱娘,路上有我呢。”
提起老娘俩字,众人都有些犯愁,下意识望向佳音,指望佳音去做说客。
佳音沉默这么半晌,早就打定主意了。
这会儿,她就摆手说道:“大伯,你们不要看我,我不会去泉州,我要留下看家。”
“不成!”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异口同声的反对。
“谁不走,你也要走。”李老四扯了闺女,难得呵斥几句,“宫里那位要找咱们家麻烦,怕是第一个就要动你,你必须去泉州!”
李震生也是说道:“是啊,福妞儿听话,跟大伯去泉州。
“大伯带你出海钓鱼,看日出,还能去赶海,螃蟹海虾随便捡!”
就是李老三都开口劝着,“福妞儿听话,家里的事有三伯在呢,你一个小孩子不要费心。
“去南边玩一年,别忘了给三伯带一些好东西回来。”
这兄弟三个是软硬兼施,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佳音留下。
还是侯爷看着佳音不说话,就说道:“福妞儿,说说你要留下的原因。”
佳音立刻笑了,腰背也挺直了,“第一,义父和爹为了北征,为了收复河山,已经血火中拼杀无数次,明年就是最关键的一年。
“我留下,可以熬制更多伤药,还可以随时进宫,不让皇伯伯忘了义父,忘了北征军,或者被小人挑拨,拖了北征军的后腿。
“第二,我是康乐郡主,碎金滩是我的封地,我不能随便离开!”
李老四刚开始听着,还要反驳,但听到最后就泄气了。
天武律法确实有封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