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水……好冰~真是奇怪,我明明已经经历过了抗寒训练,却还是感觉无比寒冷,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好黑,明明我都能感觉到身后的光亮,但为何我却无法转身,只能面朝这深不见底的湖底呢?”
“………”
“这里的水……好浑浊,我的视觉可见度不超过十米,是我的错觉吗?为何我感觉那里有一个人?”
“好……痛苦,快喘不上气了……”
“好无力,感觉就像四年前那样……”
………
此起彼伏的雨声掺杂着孩子们那挣脱枷锁的笑声,在这偌大的树林内回荡着,摧毁了此处原本的宁静。
“十四行诗,快来啊!”
“……圈环、伊莎贝拉、维尔汀?”
站在雨幕之中的三人朝着还站在门口处的少女兴奋的挥舞着手臂,示意她过来,想要与她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时刻。
而站在她身旁的男孩一步走出,与他们站在一起,转过头去朝站在门口的少女。
“十四行诗,你快看!这外面世界的雨,是倒着下的!”
挥手示意她过来。
咔咔……咔……咔————!!
“墨……文?”
声音戛然而止了,原本嘈杂的树林很快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在女孩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她的两个朋友……
还是曾经无论何时,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愿意为她讲故事的少年……
在她的眼中化作一个又一个的几何体,与那逆流而上的"暴雨"一同飘向空中。
“墨……文,墨文!墨文!!”
“啊!”
十四行诗从床上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淡金色的眼眸处隐隐闪着泪光,她那洁白如雪的枕头套和床单,已经被汗水和泪水打湿。
“………”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四次了……”
十四行诗用手扶着额头,回想起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晶莹的泪水缓缓自她的眼眶中流出。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梦,但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她不想再次经历朋友从身边离开的感觉了。
但是从这周二开始,噩梦就不断的缠绕在她的身边,每次都是那个漆黑的湖底,每一次都是那个"暴雨",站在雨中朝她挥手的圈环、伊莎贝拉、维尔汀……
还有墨文……
每一次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面带兴奋而激动的笑容,在这场灾难之中,用安静而又令人感到崩溃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她……
一次又一次的被暴雨回溯,而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站在门口……
十四行诗缓缓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膝盖,让自己的脸埋在暗处。
她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人轻轻抚摸她的后背,用宛如流水般柔和的语气安慰自己。
但当她回过神来之时,她的身旁没有任何人,只有这偌大的房间,还有放在桌上,养在玻璃罩里的小小树蛙。
“墨文,你现在在哪?”
“你……还好吗……”
洁白的窗帘挡住窗外的光线,让房间内的气氛显得无比压抑与冰寒,仿佛此刻的十四行诗还没有从梦中醒来,从那个漆黑的湖底之中挣脱开来。
小声的抽泣声在房间内回荡着,但却没有人能够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小声的抽泣声才渐渐平息,她缓缓抬起头,眼眸低垂。
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离开床上将已经湿透的被单和枕头套换下,前往卫生间。
现在的她没法帮助自己的朋友,但是在那之前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至少她相信,当他们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不会想看到一个眼睛红肿,满脸悲痛的十四行诗。
简单的洗漱完过后,十四行诗拉开衣柜,从整齐而统一的洁白基金会服饰之中,挑出白色的内衬和白色的长裤。
当摸索到那条日常经常穿戴的白色连衣裙之时,她犹豫了。
想了想,还是去选择旁边的那件灰色大衣,这件衣服是当初自己16岁离开第一防线学校去执行任务之时,牙仙送给她的。
光滑而细腻的布料,黑白格子色款式的袖口,她将灰色大衣穿在身上,扣好淡金色纽扣,在领口处绑了一个灰色的蝴蝶结,上面还有一枚基金会的勋章。
用一条淡金色的腰带,将略微有些宽大的大衣收紧,衬托了她那纤细的腰肢,她拿起那条在第一防线学校之时,经常戴在头上的白色发带,扎起两个小马尾。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是玛蒂尔达出院的日子,她打算先去报到,然后前往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康复部门去接一下她,顺便去看一下住在1752号病房的铅玻璃小姐。
随后,她便离开卫生间,打开房门,离开了有些昏暗的房间。
走在前往报道厅的路上,十四行诗望着天空中那宛如般蓬松的白云,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几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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