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在护国寺发现了刺客遗落的令牌,”古昔抬头,看向萧景姒,“是星月殿的国师令。”
这东引的祸水,原来是竟是泼向了她的。萧景姒笑:“内忧外患倒是赶得巧。”
秦臻凝神,思索着:“只怕是有人狼狈为奸狼子野心。”
楚彧哼了一声:“阿娆别费心,若是有人给你找不痛快,我便帮你杀了他们。”给萧景姒夹了一筷子糯米团子,“别光喝汤,吃这个。”
次日,三月春光潋滟,正是花开时节,边关动乱,国舅府罪臣苏云亭于兖州起兵造反,国师大人令安远将军领军二十万赴兖州平乱。
一波刚平,辰时宫中又乱,丧龙钟突然敲响。
“咚——咚——”
“咚——咚——”
“咚——咚——”
两声钟响,连鸣三次,乃太后薨。
巳时,大理寺卿便将沈太后的遗体运回了宫中,不到半个时辰,市井流言便一发不可收拾,皆论道沈太后是死于国师令,朝野上下已是蠢蠢欲动,因着忌惮星月殿里那位独揽大权的国师大人,也不敢有所作妖。
然,祸不单行。
尔后连着数日,大凉城里频频发生命案,死者均是朝中大臣,继沈太后之后,多位老臣相继被杀,且都是反国师派,坊间议论纷纷,臣民怨声载道,这矛头便确凿地指向了萧景姒。
只是,星月殿里那位,不见任何动作。
阳春时节,垂柳展叶,星月殿的杏花正是花开正艳,潋滟了一树好光景,凉风习习,拂过枝头,卷着花絮纷飞,阵阵清香。
萧景姒伸手,接了一手杏花花瓣,放在地上的篮子里,极其耐心地挑拣着。
紫湘从殿外走来,候在一旁,待到萧景姒采摘好了,才上前接过篮子,道:“主子,镇国侯和平邑王领着一帮两朝老臣正跪在星月殿外,要主子您给沈太后与遇害的大臣们一个公道。”
这些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不过,这群平日里满嘴之乎者也仁义礼孝的老家伙,除了下跪耍横开口闭口天下公道之外,便就剩咬牙切齿大骂老天不公了,委实是无趣得紧。
萧景姒笑笑,擒了一朵绯色的花儿在指尖把玩:“这公道自然是要给的。”
巳时时分,钦南王急召常山世子回府。
算算日子,楚彧已经大半个月没回王府了,这国师大人豢养男宠的流言也是越传越有声有色,当然,没几个敢不要命地指名道姓。
楚牧翘着个二郎腿躺在贵妃榻上,瞥了楚彧一眼,阴阳怪调地说:“你这男宠做得乐不思蜀啊。”
楚彧不置可否,一张俊脸端着一贯的冷漠:“你叫我回府有何事?”
楚牧优哉游哉地喝他的茶,哼,就是看不惯楚彧这副萧景姒不在身边就极度暴躁坐立不安的样子。
“快说,我还要回去陪阿娆。”楚彧催促,毫不掩饰他的不耐烦和……嫌弃。
楚牧声音骤提了好几个度:“回去?”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不屑的调调,“你是被女色昏了头了,都忘了钦南王府才是你的窝。”
可怜他孤家寡人,终日对影成双人,别提多晚年凄凉了。
楚彧很是理所当然:“我现在已经是阿娆的猫了,你懂什么。”
这满满的得势后的洋洋得意与沾沾自喜,楚牧确实不懂。
楚彧还严词警告:“以后若无事,别唤我回来,我总不归宿阿娆会生气。”
楚牧翻白眼,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又感叹了一番老年凄凉,这才道正事:“三国境内,有两股势力在找西陵国的三皇子,应该不需多久便会入境大凉。”
楚彧惜字如金:“谁?”
提到西陵,他眸底便似覆了不沐的雪,冰冻三尺。
显而易见,楚彧对西陵极其厌恶,楚牧亦然,拉着脸没什么好气地道:“西陵帝。”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太子衡。”
西陵太子楚衡,城府极深,十岁便封了储君,不论是手段还是心机,都不容小觑。
楚彧沉下眸:“目的。”
“西陵帝命不久矣,大概人之将死缅怀往昔,至于太子衡,”楚牧嗤了一声,“草木皆兵,斩草除根。”
西陵帝曾专宠楚彧母妃沙华,故膝下子嗣极少,只得了三子,次子楚檠年少时便身亡,如今西陵帝病危,楚氏皇族太子衡专权,本是唾手可得的帝位,却在继位之即牵扯出了楚彧,楚衡自然不能安枕。
楚彧嗤之以鼻:“自以为是。”
这西陵楚氏江山,若是钦南王府想要,也并非难事,只是这么些年,楚彧……忙着追着萧景姒跑了,兴致缺缺。
楚牧思量着:“你并未遮掩过,要查出你的身份也并非难事,彧儿,你作何打算?”
当年他将楚彧带回钦南王府,可是连名字都没改,一来是嫌麻烦,二来钦南王府硬气惯了,做不出来那等藏着掖着的窝囊事,倒不是怕楚衡找来,只是,委实麻烦。
楚彧道:“看我阿娆的意思。”
楚牧眉毛一挑:“你的事情管她作甚?”他就看不惯他家宝贝儿子这幅天大地大萧景姒最大的样子。
楚彧义正言辞:“我是她的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