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安和苏玉娇都死了!”
“兄弟们,咱们逃吧?再不逃,命都要没了!”
“那手雷是神赐给他们的,神要我们死~我们,不可以对抗神~”
土匪大面积溃散而逃,逃跑的方向是北边,樊朵儿离开的方向。
唯有北面二郎山,方才让他们感觉安全!
镖师们紧追而去!
九公主几人下了葬牛山,正当李问书见到李丰年那一瞬,她鼻子酸酸的,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这男人风尘仆仆~
这男人靠一双腿跑了过来~
一百二十里啊!
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出发之时,一个团三个营一千五百余镖师,最终坚持跑过来的,只有两个营的兵力。
还有一个营,在路上已经损耗。当然并不是死了,而是他们已经到达极限,实在是跑不动了,李丰年便让他们就地休息。
犹记得,他当初风度翩翩。
他当初信手拈来。
他当初一首雨淋漓。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九公主深藏心底。
这首词是先生送给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以至于后来九公主听到了先生送给韩烟尘的那一句,“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为此,她还吃醋了许久。
先生,你这是偏心呐!
“先生!”
李问书饱含委屈,时而颇有敌意的看向那安新颜。只不过安新颜的身材,却是让她有些自卑。事实上她已经非常完美,小鸟依人的。但是,安新颜太突出了啊!
难道他就喜欢这样的?
李丰年心中松了一口气,九公主殿下没事就好,否则朝廷那边定会趁机弹劾他。而他自己,内心里也过不去。
若非九公主不要命的吸引了这三万土匪,恐怕他现在能不能安然站在这,都还是未知。
“殿下没事便好!”李丰年拱手一拜。
李问书一愣,气的浑身发抖,“你我就这般生疏么?”
“哼!白歧,杀敌去!”
她转身就带着四名江湖高手,冲向逃串的土匪。
李丰年:“???”
这公主,怕不是有病?
季林拱手一拜,道:“久闻安国爵神勇无双,现在看来传闻还是贬低了些,安国爵,年轻有为啊!”
李丰年亦是回了一礼,“你是?”
“北镇县尉季林!”
季林?
李丰年忽然如遭雷击,他想起了死在他怀里的童童,想起了那个被吊在门框上活活打死的女人。
“季家村,季童童,是你~女儿?”李丰年问道。
提及童童,季林顿时露出笑容,满眼都是对这个女孩儿的疼爱,“先生,您认识我家童童?这真是太好了,我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童童,应该长高了才是!”
“童童,她很乖的,很听她娘的话~”
李丰年看着季林,他能看到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无私疼爱!
超越一切!
这份爱,能让这个父亲去死!
他心里很不情愿将季童已死的消息,告诉季林。但是,季林作为童童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
“季林!”
“童童,死了!”
轰!
上一秒还在喜笑颜开的季林,下一秒整个人呆若木鸡,犹如被抽了魂一般,定定的看着李丰年。
“你~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
他不愿相信!
他心想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李丰年,在胡说八道。
“童童死了!”
“土匪洗劫了季家村,季家村一百多口人无一幸存。土匪的箭,射穿了童童脏腑,她~是在我怀里死的!”
“我把她和她娘,葬在村口的古树下!季林,你若是可以,便回去看看!”
李丰年感同身受,童童就死在他怀里,他能感受到童童的绝望。
同样,能感受到面前季林的痛苦。那是,心如刀割的苦啊!
土匪!
这一切都是他妈的土匪!!!
他李丰年看到的,不过是川蜀受苦受难百姓的冰山一角。川蜀还有无数个童童,无数个失去孩子的季林!
此刻,季林失魂落魄。
童童和她娘,都死了!
回去看看么?
那便回去看看吧!
季林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就站定了身子,握紧了手中刀。
还回去干什么?
既然你们已去,那吾便,下去陪你们!
生是相依!
死是相随!
这一日有情人阴阳两隔!
这一日孤独人拼命相随!
季林转身狂奔,他双眼怒红,他冲入逃串的土匪大军中,挥舞砍刀,大杀四方!
杀!
杀光每一条狗!
就是这些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