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
魏冒直起身,看到面前的华榉果然如传闻一样年轻,心里暗叹道:“想我已经年过四旬才是一个知府,而华榉不到双十就已经高居二品,而且还封了候爵。同样都是为官,为何官运的差距如此之大。”
“大人请座。”魏冒微微欠身,朝平时他坐的上位伸手说道。
这是客场的规矩,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那怕你是主人,有官阶比你高的人在场,上位永远是官高的坐。
华榉现在也懂得一些官场的规矩,所以也没有推辞,直接坐到了上位上。
“来人,上茶。”魏冒冲着喊道。
“魏大人不用忙了,刚才已经上过了。”华榉指了一下左侧茶几上的茶碗。
魏冒扭头看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请问大人是何时到蔡州的?”
“正午之前就到了,魏大人难道没有接到守城士兵的报告吗?”华榉看着他问道。
魏冒赶紧辩解道:“下官今日到乡下去体察民情了,刚刚才回来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听下面的人汇报。”
体察民情,骗鬼呢!
华榉心里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魏大人是去体察民情了。难怪我在官驿等了你一天都没去,还以为是魏大人对我有什么意见不想去见我,所以我只好亲自上门来拜见魏大人了。”
魏冒没听出华榉是在讽刺他假装清官,还以为是在暗责他没有主动去拜见,赶紧躬身说道:“下官实在是没有得知大人到来的消息,如果要是知道,一定会立刻赶回去拜见大人的,还望大人恕罪。”
华榉淡然一笑,说道:“国以民为本,只要大人能够一心为民,见不见我无所谓。”
“谢大人。”
随后魏冒问道:“不知大人此次来蔡州有何要事?”
华榉说道:“宿太尉来蔡州公干,突然身染重疾病倒在蔡州,陛下甚是担心,所以特意命我前来救治宿大尉。”
“什么,宿太尉在蔡州病重!”魏冒一脸惊懵。
华榉说道:“宿太尉来蔡州的当天就病倒了,知府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魏冒一转身看着汤霑厉声问道:“这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汤霑也装出一副刚听的表情,说道:“小的也不知道,没有人来说过啊。”
看着两人演戏的样子,华榉暗自冷笑不已,问道:“官驿是受蔡州府管辖的,宿太尉住在官驿重病垂危,这么大的事情,驿承难道就没有向大人禀报吗?”
魏冒躬身说道:“大人说的极对,按理驿承的确是应该来向下官报告的,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并未向下官讲过。”
华榉呵呵的笑了两声,身体往后靠了靠,饶有意味的看着他说道:“当朝太尉病重,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驿承居然敢瞒报。魏大人,你觉得这个说辞我会相信吗?”
“大人,下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下官确实是不知太尉大人生病了。”
魏冒进一步解释道:“那天宿太尉来传旨后,下官就说要宴请他,他说次日一早就要赶回去向陛下复命,所以要回官驿休息。下官又说第二天一早去送行,宿太尉又说不想惊扰地方百姓,所以也拒绝了下官相送。
所以,下官一直以为宿太尉已经回汴京了。那知道他居然病倒在了蔡州,如果下官要是知道,又怎么会不去看望,还望大人明察。”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么说的确是那个驿承在中间搞鬼了?”
“一定就是他。”
魏冒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驿承因为私自挪用官驿的膳食费,被下官狠狠责罚过,想来定是他怀恨在心,因此想借此事来报复下官。”
“原来如此。”
华榉说道:“如果真的是魏大人说的这样,那这个驿承还真是阴毒,实在是罪不实诛。”
“大人说的是,回头下官就派人把他抓起来好好的审问一番。”魏冒说道。
“也别回头了,就现在去吧,正好我的护卫在这里,让他们去把人抓来由我主审,让他当着你的面说清楚,免得他狡辩。”华榉说道。
魏冒根本就是在说谎,又那敢让华榉来审,说道:“此等小事,又何劳大人来审,回头下官自己审就是了。”
“这怎么是小事呢。”
华榉双手提着下摆轻轻的抖了一下,说道:“如果真的是魏大人说的那样,那他可就是陷害朝廷命官,这可是大事。我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不管呢。
另外这事你也是当事人,按大宋律法你是不能做主审的,就是跟你有关的下属也不能审。
因此,由我来审是最合适的。”
说完他就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护卫一下全涌了进来,“大人有任何吩咐?”
“去把官驿的驿承带来。”华榉说道。
“是。”
“慢着。”魏冒大喊了一声。
华榉看着他问道:“魏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人非要坚持现在把人带到这里来亲自审,莫非是不相信下官说的话?”魏冒的脸色变了,语气也阴沉了起来。
华榉身体微微向后靠了一下,左手把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