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细腻漂亮,甚至不算白皙。
却莫名地勾.人。
发现她将自己的血悉数咽下时,二皇子几乎立刻就起了意。
他将人推成伏跪的姿势背对着自己,一面发泄一面厉声质问道:“你的恩人怎么不来救你了?”
“你说她如果看见你此时这副模样,会不会后悔因为你跟本王对着干?”
十四岁的姑娘原本一直沉默地承受着,闻言忽然浑身紧绷了一瞬,又缓缓放松下来。
身后的二皇子呼吸微窒,得了趣后的他语气更加恶劣道:“你说……她在床.上时会不会比你更勾.人些?起码应比你会叫一些。”
“等本王试过之后就知道了。若她的滋味也不错,本王可以留你们继续做一对好姐妹。”
“你觉得,昨晚那个切断我手指的刺客,会不会就是她?”他忽然问道。
感觉到身下的人骤然变得更加紧张,二皇子嘲弄地笑了笑,骂了句:“蠢货。”
他虽故意这样问,却很清楚,洛清苒再怎么胆大,也仅是只被养在闺阁中的娇雀,没本事将手伸到他的别院中。
他怀疑是太子下的毒手。
受益最大的人,也是嫌疑最大的人。若他没了做储君的资格,皇位于太子而言几乎已是探囊取物。
废物太子不过是有个能干的母后而已。
总有一日,他会让那对母子匍匐在自己面前。
二皇子一面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暴戾,一面筹划着反击的计划。
*
宫城中。
一位不到四十岁的美丽妇人正在桌案旁批阅奏折。
岁月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但她的眉目间也有让人无法忽视的从容与沉静。
与裴知砚议完今日亟待处理的事务后,皇后便让他代自己去教导太子参与政事了。
听一旁的侍女禀报完这两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及宫中的传言后,皇后只笑意浅淡地弯了弯眉,随意道:“让他们母子闹去吧。”
左右也掀不起什么浪来。陈氏所出的那个坏胚应会在外面躲几日,宫里也算能清净几日。
“不过,洛家那位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笔尖稍顿,皇后忽然问起:“洛姑娘还未婚嫁?”
“回娘娘,是的。洛姑娘十七岁的生辰在即,但洛阁老还不曾为她议亲。”
“十七岁,正是好年华。”
皇后似是意有所指道:“年纪倒与太子相仿。”
侍女恭敬地垂首,不敢接这句话。
翌日。
从女学回府的路上,洛清苒原本正掀开帷帘和林瑶一起看是否有什么值得买来尝尝的点心,却不偏不倚,正好看见裴知砚从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茶楼走出。
洛清苒放下帷帘,平静地收回眼神,随即让车夫改了道,往另一边走去,不必经过裴知砚刚出来的那座茶楼。
能避则避,少有来往——这是洛清苒如今对裴知砚的态度。
裴知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以往这种时刻,洛清苒会上前来与他说几句话。说不了太多实际内容,但她藏不住偶尔偷偷瞥向他的眼神和眼底的复杂情愫。
那时的洛清苒不会如此时这样避着他。
但已经不一样了。
裴知砚敛回目光,神色如常地往城外去。
到山寺后的一处小院后,裴知砚推开竹门,温声唤了句“先生”。
作僧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摆置棋盘,闻言不厌其烦地纠正道:“施主该唤贫僧‘慧觉’。”
他早已不是裴知砚的先生,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首辅。
裴知砚不置可否道:“学生来迟了。”
“不算迟,贫僧还未摆好棋盘。”
裴知砚在慧觉大师对面落座:“今日先生想执白子?”
“黑子先行,白子后行,贫僧想看看今日能否后发制人。”
“请先生指教。”裴知砚落下一子。
最常见的简朴木质棋盘上,黑白棋子有来有回,各自布局。对弈间,慧觉与裴知砚说起了他们共同计划的进展。
而听闻裴知砚已经对二皇子动了手时,慧觉指尖的白子停下,未落。
几息之后,那枚本已有了去处的白子被放回了棋盒中。
“此计虽有用,风险却比我们原本的计划更大。”
“你的心若不静,便下不好这盘棋。”慧觉的语气并无什么变化,但两人都明白其中的意味。
裴知砚沉吟须臾,垂眸道:“学生不会再因为旁的事改变计划。”
棋局未完,但慧觉已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那不止是你我二人的仇,你不能忘,也不该忘。”
以往他们每回都会下完一盘棋。但今日,就只能到这里了。
“自去竹林里跪两个时辰,下旬不必再来。”慧觉离开了院子。
裴知砚起身理了理衣衫,朝先生的背影鞠了一躬。
他依言去了院落外的竹林中,跪在了他父母和先生妻儿的埋骨地。
在来见先生的路上,裴知砚便已有了决定。
陈氏和二皇子已无力再伤洛清苒,前世那个专为她而设计的陷阱已经算是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