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吴氏万万没想到,屋里的情况会是这样!
她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反应过来之后,甚至来不及去训冬暖,便先冲回炕上去看看冬曜怎么样。
冬曜刚挨了打,这会儿正气得嗷嗷叫呢。
冬吴氏一过去,便被冬曜拿脚踢了一下,冬吴氏没准备,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
虽然说冬暖觉得冬吴氏这个娘,简直是就是极品中的战斗机,但是在这个以孝为天的社会里,冬曜明知道走过去的是他阿娘,还敢随便乱踢,这孩子还是欠打!m2.xqqxδ捌
现在就敢踢亲娘,长大了,还不得放火烧全家?
想到这些,冬暖冷哼一声,重新抄起棍子,冲着冬曜劈头盖脸打了过去,直把冬曜打得垂死病中惊跳起,一跳跳出几丈远。
好吧,几丈远是夸张了些,但是确实是四处乱窜,一边窜还一边尖叫怒骂。
嘴巴里不太干净,冬暖就冲着他的嘴抽,直把他两边脸都抽肿了,人也打傻了,最后躺在炕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颓败样,冬暖这才停了手。
冬吴氏全程被惊住了,甚至连反应都没有了。
等到冬暖停了手,冬吴氏这才缓过神来,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伸手想打冬暖,结果被冬暖不客气的一棍子给撅走了:“阿娘如果就是精力旺盛没地方释放,不如想想,怎么送冬曜去上学,就如今冬曜这个六亲不认的架势,你觉得他将来能给你养老,还是能给你送终啊?”
冬吴氏被说得面色一白,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曜宝,那是你亲弟弟,以后还要为你们撑腰的,你们可就这一个弟弟啊……”
“就这样的,连亲娘都敢乱踢的,指望他还不如指望院里养的那几只鸡,至少还能下几个蛋。”竹子精怼起人来的时候,可是丝毫不客气。
管你内里藏的是血还是肉,一并都给你扒出来!
冬吴氏被说得面色铁青,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好大儿辩驳:“曜宝只是一时不顺心,他是个好孩子,你不能……”
“一时不顺心就踢亲娘,那二时不顺心,是不是就要捅亲爹啊?”看着冬吴氏垂死挣扎的样子,冬暖冷声一笑。
冬曜原本还指望着阿娘给他出头呢,结果发现阿娘也不是冬暖的对手之后,彻底躺平,哼哼叽叽,连动都不愿意再动一下了。
冬吴氏心疼的厉害,但是还顾及着冬暖的婚事,想到这个,面色又难看了不少:“暖丫,你怎么那么不检点,跟那个姓寒的走那么近,那就是个吃绝户的坏胚子!他哪里比得过隔壁廖书生啊,长得白净,读书还好……”
冬吴氏还想列举出来很多廖明坤的优点呢,结果话没说完,直接被冬暖给怼了回去:“是是是,人家书生千好百好的,你觉得人家能看上你姑娘这个村姑?”
一句话怼得冬吴氏说不出话来,说她傻吧,她还没傻透,有些东西还是能看明白的。
她的曜宝也需要读书认字,但是家里又供不起这么多孩子,能跟着廖明坤学学也不错。
既然自己的宝贝蛋儿也能跟着吃福利,冬吴氏自然是愿意的,哪怕是牺牲她的姑娘,那又有什么关系?
不值钱的丫头片子而已。
再说了,姑娘家早晚都要嫁人,冬暖能嫁给人家廖书生,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想到这些,冬吴氏觉得自己底气又足了些,车轱辘话又说来说去的:“姑娘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人家廖书生条件那么好,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合该嫁过去,好好的伺候着他读书,以后他出息了,你不是也跟着沾光嘛,还能拉扒一下曜宝,还能……”
“阿娘想的也是天真,你觉得人家出息了,还能要我这个村姑?”冬暖一句话就打破了冬吴氏的美好畅想。
冬吴氏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这不是能吃一年福利是一年嘛。
“那,那不是也跟着享了几年福嘛。”冬吴氏底气不太足的又跟了一句。
听她不做人的话太多了,冬暖如今再听如此没下限的话,也没什么情绪,只是不走心的笑了笑:“阿娘存了想要让人家廖书生指点冬曜识字的事情,也不想想,人家一年到头都在县学,每个月回来一天,带着银钱便又折回去,难不成你们还指望着,人家用这一天的时间,教冬曜识字吗?”
说到这里,冬暖笑意加深,接着说道:“就算是人家肯,但是你也不想想,人家廖氏的族长肯吗?族里好不容易出了个读书人,你觉得人家是可着自己宗族里的人先教,还是可着你这个不值钱的岳家先教啊?”
一番话说下来,冬吴氏面色变了再变,似是想说什么,为自己辩驳几句,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她这样,冬暖想了想,又开口了:“而且阿娘你可好傻啊,全家没上学堂的男丁,都指望着廖书生来指点一二呢,咱们房就一个冬曜,最后却要咱们房出姑娘嫁过去,这买卖可是不怎么合适啊,大伯家两个未开蒙的,二伯家有三个,四叔家不算,五叔家的年纪还小。”
说到这里,冬暖笑意又深了不少:“如此算下来,就算是出人,那也合该是大伯和二伯两房出人,让咱家出,这多亏得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