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冬旭可以把书读的那么好,轮到冬昌了,就读成这样?
虽然说冬暖提前了两天进入学堂,但是一共也没多几天啊!
启蒙的东西,能有多难?
那隔壁廖书生不是说了,这不是有脑子就会的吗?
怎么冬昌如今连完整的六句背不下来?
这他娘的是个榆林脑袋不成?
大伯娘气得直咬牙,二伯娘看着大嫂拉下来的长脸,也茫然了。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确定是在后面就躺了一小会儿的功夫,不是躺了一天一宿回来,所以家里的天都变了?
二伯娘虽然看不太明白家里如今的形势,但是她能看懂眼色,能看懂冬老头和冬老太如今情绪不好,自然也能看出来,冬暖乖巧的站在那里,半点也没挨过揍的样子。
所以,发生了什么?
二伯娘抓心挠腮的想知道,可惜没人替她解惑。
对于她的话,冬老太横了一眼之后,又晃了晃手里的木棍,二伯娘就怂得缩回了脑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仟仟尛説
这会儿也不敢像是在回来的路上,又是这儿疼,又是那儿痛了。
二伯娘甚至连家门都不敢迈进去。
冬昌背的断断续续,冬老头在对面听着,脸越来越黑。
冬暖一个小姑娘上了几天学,都能背的特别流利的东西,冬昌一个男娃居然背不出来?
一共就六句,冬昌就会背前两句:“人之初,性本善……”
后面的话,反复来回,排列组合。
前面两句之所以熟悉,还是因为隔壁廖书生总背,冬旭没事儿也会跟他念叨,再加上学堂廖秀才又念叨了几天,这才记住了。
但是后面的……
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根本记不住,也背不出来。
所以,后面是什么来着?
反正就是三个字三个字的,那就随便来吧。
冬老头最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把手伸出来!”
冬昌吓得往后缩了缩,下意识的去看他娘。
结果平时笑眯眯的阿娘,这会儿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吓得冬昌一个哆嗦,又转过头去看冬老太。
冬老太觉得自己这会儿气短,所以抚着胸口往外走了。
家里的男娃还没有女娃出息,这说出去……
不行了,冬老太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一看求助无门,冬昌扁了扁嘴巴,结果又被冬老头冷眼喝住了:“一个男娃,掉什么眼泪?哭什么哭,一身的娘们气!”
冬昌被吓住了,瑟瑟发抖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冬老头一看,面色又是一黑:“左手!”
右手下午去学堂的时候,还要蘸水写字呢,这可不能耽误了,冬老头又不是不懂,但是左手不碍事儿,实在不行还有屁股呢,那里肉多,打不坏!
冬昌是真的快要哭出声来了,缩回了右手之后,颤颤巍巍的把左手伸了出来。
冬老头毫不客气的给了一棍子,冬昌下意识的叫道:“啊啊啊,疼疼疼,手要掉了。”
“闭嘴!”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冬老头又是怒喝一声。
从前他是真没注意,这个最偏爱的小孙子,被养成这样。
好在如今发现也不晚,想到这些,冬老头还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冬暖一眼,发现冬暖正乖巧的歪着头看他,冬老头面上微热,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
他因为冬老五的事情,想要敲打冬暖,结果闹了半天,自己还没个小姑娘懂的道理多。
险些因为自己,就影响到冬旭了。
他们家旭哥儿以后可是有大出息的,万万不能有一群拖后腿的兄弟姐妹!
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些,冬老头又虎着脸给了冬昌一下子,冬昌吓得不敢出声,只吧哒吧哒掉眼泪。
看着孩子哭了,大伯娘又有些心疼,但是这个时候心软就是害了孩子。
从前她还心疼冬旭读书辛苦,当时反被冬旭劝说了,读书原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嘛,十年寒窗,哪里容易?
若是事事都贪个舒服二字,这书怕是也读不好了!
想到懂事儿的大儿子说过的话,大伯娘心下的不忍又慢慢的被拍散,眼神越发的坚定起来。
不能心软!
二伯娘这会儿还茫然着,她看明白了,冬老头在考教几个孩子的功课,学不好还要挨打,这很正常,她早就听说过了,先生教书的时候,学的不好的还要打手心,这没什么问题啊。
可是为什么啊?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为什么啊?
她被踢出去之前,大家讨论的明明是冬暖把冬时他们推下河沟的事情啊?
二伯娘这个难受啊,冬暖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过头,冲着她笑了笑。
这一笑,似是炫耀,又像是挑衅,二伯娘原本茫然的思绪瞬间被抽空,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都是冬暖干的!
然后,她也顾不上家里其他人是什么反应,抄起自己的草鞋,猛的上前就准备抽冬暖。
冬老头刚抽完冬昌,打孙子老人最心疼,如果不是为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