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响起，这些苦够了的百姓们立刻跪了下来，朝着秦牧哀求起来。
“殿下大慈大悲，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殿下息怒啊！”
“还请殿下息怒！”
“我等绝无怀疑之意！”
“满天下谁不知道，咱们的九皇子那可是一言九鼎，吐口唾沫就是丁的纯爷们儿！”
“谁敢怀疑，俺莫老二一拳锤爆他的脑袋！”
“就是就是，谁敢怀疑咱们就锤爆他的脑袋！”
然而这些佃农们心里想的却是：‘管tnd那么多，即便是让九皇子耍了就耍了吧！兴许说的是真的呢？’
‘反正左右不吃亏，就是不能让他再把话吞回去！’
然而说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说完想完，一个个看向秦牧的目光还是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佃农们的这点小心思，精通心理学的秦牧如何看不出来？
然而面对这些底层百姓，秦牧却是生气不起来，只能翻个白眼聊表心情了。
“本宫最后再说一遍，说了从今以后只剩你们四成的租子，就是四成。”
“绝不是什么烽火戏诸侯！”
“再说了，你们这些泥腿子也配跟诸侯相提并论？”
秦牧最后这句十足不客气的话反倒惹的佃农们哈哈大笑，一颗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
随之而来的，这是巨大的狂喜！
收入突然暴增一倍，这搁谁谁能不高兴？
尤其是在生产力极不发达的封建社会，这多出来的一倍收获，就代表着他们可以比同阶层的人生活得更加的有尊严、更加的滋润！
甚至在遇到荒年的时候，那可是能够救下一家老小性命的关键！
因此百姓们也没有站起来，而是齐刷刷地朝着秦牧叩头谢恩。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谢恩乃是情真意切，毫不作伪。
虚荣心让秦牧接受了百姓们的朝拜，只是没过一会儿，来自现代的灵魂又让他感觉浑身别扭。
“大家都起来吧，这还有第二个好消息没说呢。”
佃农们再次兴奋起来，这第一个好消息是减租，这第二个好消息难道是发钱？
只听秦牧道：“这是第二个好消息嘛，就是给大家发钱！”
“而且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佃农们哪里想到，自己心中的打趣竟然成为现实，一时任在当场。
直到秦牧挥了挥手，这才清醒过来。
只听秦牧说道：“当然了，想领钱也是有条件的。”
见秦牧如此和蔼，而且一来就给大家减租。
佃农们对秦牧的畏惧和生疏也渐渐消弥，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抢先问道：
“九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条件？”
“大家都说你好……”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大家都说您府上缺丫鬟，这该不会是让咱们卖女儿的吧？”
秦牧只能再次感慨一声：“原主的名声真臭！”
随即打量了说话之人一眼，见对方长得人高马大，而且身板壮实，在这群普遍骨瘦如柴的佃农里，倒也算是鹤立鸡群。
随即无语道：“咱们庄上有五千户人家，家里有女儿的没有四千也有三千了吧？”
那壮汉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秦牧又继续道：“那你觉得，本宫府上要得了三四千个丫鬟吗？”
“老子的肾又不是铁打的！”
见秦牧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众人心中猜想，而且言语并没有权贵人士的之乎者也，反而跟地头的老农一般粗俗。
众人反而感觉亲切，更是哄堂大笑起来。
那壮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着退回人群。
然而秦牧却是赶忙伸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回去，跟着眼角一弯笑眯眯道：
“丫鬟我是不要了，不过你嘛我倒是挺满意的！”
那壮汉顿时菊花一紧，本人的夹紧了双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殿下，我有狐臭！”
这一下佃农们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前仰后合。
只有一些自认相貌俊美的家伙，悄悄的往人群里躲。
秦牧闻言眉头一皱，呵斥道：“有狐臭跟当不当兵有啥关系？”
“顶多到时候同袍们投诉你，本宫替你辩解一二。”
那壮汉顿时一愣，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乡亲，这才迟疑道：“啊，不是要我的身子，是要我去当兵啊！”
随即双手连摆，“不不不，我这人看见血就害怕当不了兵的！”
而其余的佃农们，也是纷纷后退了一步。
数千人集体后退，立刻引起一阵骚乱。
秦牧只能叹息一声，暗道：‘军队形象的建设，任重而道远啊。’
他倒是也能理解佃农们的想法，并没有丝毫责怪。
只因一个朝廷的腐败，乃是由内而外的全体性的。
而这股腐败享乐之风，自然也蔓延到了军伍。
各级将帅克扣军饷喝兵血，那都是司空见惯。
而普通士兵，更是沦为上级军官的私奴。
不但随意役使，稍有不如意更是动辄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