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没人敢吭声。
见无一人吱声,梁主任两手背到身后,来回踱步着,颇有领导风范。
末了,一改先前的气愤,叹气道:“你们都赶紧先回去吧!现在远洲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好歹是一家人,你们也总不能把他们母子俩往死里逼吧?”
华国锋听出梁主任有“包庇”华远洲的意思,心下有些不服。
他铁青着脸,强硬地说道:“主任,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借出去的钱,就因为摊上了他们这样的亲戚,活该要不回来钱呗?”
“我虽然很尊敬你,但、但这事你要是就这么解决的话,那我可就要告到上面去啦。”
这句话,无疑在现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掀起了巨浪。
梁主任似乎被气得不轻,满是皱纹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哼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想来,他虽然身为主任,也拿华家的极品亲戚没办法。
梁主任一走,华家人的矛头再次对准沈妍华远洲。
华青已经捋清王老五态度发生转变的原因了,一定和沈妍脱不了干系。
遂指着沈妍骂道:“好你个沈妍,你坏我好事!你把老寡妇和王老五的好事给搅浑了,接下来谁来帮他们母子俩还债?你吗?!”
沈妍笑了。
“华青,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你管这叫好事?既然是好事,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帮你跟你男人说一说,让他跟你离婚,然后你就去嫁给王老五吧!”
华青两眼一黑,差点要被气晕过去。
“你.....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
沈妍嘻嘻一笑,耸了耸肩,“该闭嘴的你们吧?”
一旁的华国锋沉不住气了,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好了!华青,你就别再跟她废话了,浪费时间!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吼完华青,他满脸不悦地看向华远洲和华大娘:“你们俩今天给句话!这钱还能不能还了?”
华远洲淡淡开口:“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不还。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一点时间?!”华家伟嗤笑一声,吊儿郎当地走到华远洲的身旁:“哥,你的一点时间跟我的一点时间好像不太一样啊!”
华远洲抿着唇,不做声,一双眸子沉了沉。
华家伟以为他自认理亏了,不禁有些得意,“这样,你先把给沈妍那臭婊子的彩礼拿回来,给我们!然后再把那地……”
“不可能。”华远洲不让他把话说完,斩钉截铁地打断,“彩礼和地都不不可能给你。”
“咋?”华家伟嚣张地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推搡了华远洲一把,“敬酒不吃吃罚酒?”
华远洲却纹丝不动地屹立在原地,冷眸一眨不眨地锁着他。
华家伟被看得心里发毛,但不知是手贱还是怎么的,又伸手推了华远洲一下,想把他撂倒。
华远洲拧起眉心,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把他给放倒在了地上。
华家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满是不服,死死瞪着华远洲:“可恶……你个臭当兵的!空有一身蛮力就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
一旁的沈妍看不下去了,端了盆水就往华家伟脸上浇去,冷冷道:“醒醒。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臭当兵的?!”
“没有他们的守护和牺牲,有你今天的快活日子吗?你这跟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有什么区别?”
沈妍从小就根正苗红,尧是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她也深知军人的不易。
更何况在现在不过是才结束了十年浩劫没多久,还没站稳脚跟的八十年代。
可以说,现在人们所过上的幸福生活,和华远洲他们这个群体所做出的牺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华远洲诧异地看着沈妍,对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有些意外。
同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华家伟被水浇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想起来反驳:“得了吧你,说的再好听他华远洲也只不过是个臭当兵的!没啥了不起的。”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只凉鞋塞进了他的嘴巴。
沈妍拍了拍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躺在地上“呜呜呜”叫着的华家伟,一脸嫌弃地开口:“看看是你的嘴臭还是我的鞋子臭。”
华家伟瞬间瞪大眼睛,这才注意到沈妍光着一只脚。
恶心反胃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他忙不迭一把将鞋子从嘴巴里扯了出来,笔直地扔向沈妍。
沈妍利落的躲开。
华家伟狰狞着一张脸喊道:“你这个女人....你、呕....你他妈的就是个疯狗!呕.....”
似乎太过恶心,他一边骂一边干呕着。
这一幕快要把沈妍给笑疯了。
华家伟又接连吐了好几口口水,才喘着粗气狠狠对沈妍叫嚣道:“你个疯女人,笑个屁呀笑!”
看见他吃瘪的样子,沈妍笑得人仰马翻,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华国庆看见儿子被一个女人欺负的死死的,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你还有脸说别人!你、你真是个废物,被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