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珑坐在藤椅上,双手忍不住捏紧了藤椅的扶手。
她没有插嘴,一直听着任若楠继续说着。
“你可能没听过一句话,流水的头头,真金的楼仲甄。”任若楠翘着二郎腿啧啧两声,同沈玲珑说起了她以前听过的平城八卦,“如今当家做主的很无理取闹,打击了不少有功劳有苦劳的知名人士,可他们完全不敢动楼家、仲家、甄家。”
说着,任若楠斜了沈玲珑一眼,轻笑道:“尤其是楼家,那可不是简单的存在,他们家一打的姑娘,你男人救的那个,可以说是楼家的独苗苗,前头那是千方百计的感激你男人,不过你男人也聪明,晓得不掺和平城那桶水,回来以后不仅没什么人打扰他,而且给足了他方便。”
沈玲珑微微蹙眉,这些八卦并不是她想听的。
等着任若楠说了老半天都没转到她想听的事儿上来,沈玲珑便是干脆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刚说我男人为了救人,一枪穿了膝盖,你还晓得其他吗?”
前头在市里的时候,沈玲珑在杨汉那里就学了一些按摩关节骨的手法,准备要是陈池膝盖疼了,她就给他按摩按摩。
可没想到一直这么久,陈池根本救不曾出现过疼痛这么一回事儿。
沈玲珑都差点要认为杨汉是不是在说谎骗她了。
任若楠点了点头道:“是啊,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啊!不过其他事儿我也不怎么了解了,我离开平城的时候刚巧就是听说楼家小公子的恩人战死的消息,讲实话我也是到这儿以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你男人没死,活着回来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会知道?”
“我不认识你的时候,连你男人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晓得楼家小公子有个恩人,后来对上陈池,还是因为你呢!认识你了,我爹专门查过你,就查到了你男人呗!”
沈玲珑听了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沉默了老半天才是起身道:“我得起回去接孩子了。”
任若楠一瞧也是敏锐得发现了沈玲珑没有从她这儿得到她想知道的,任若楠只觉有点儿抱歉,不大好意思道:“玲珑姐,对不住啊,我当时没想到会和你认识,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多了解一下情况。”
“不打紧。”沈玲珑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只是对他以前的军旅生活有点儿好奇而已,如今他都退伍转业的,和那些危险的事儿扯不上关系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至于以前的事儿,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说完,沈玲珑冲着任若楠莞尔一笑。
任若楠愣了一下神,老半天没动静,她脸上的嘻嘻笑意一寸寸褪去,最后变得有些复杂。
她低着头,恍若喃喃自语道:“过去的真的就可以这么过去吗?”
这句话任若楠说的声音特别小,但是走向院子门的沈玲珑依旧听见了,她偏头微微一笑道:“当然,你想要过去,就一定能过去,只不过对以前熟视无睹而已。”
讲完之后,沈玲珑也不管任若楠听进去没有,同她道了别,离开了小院,回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沈玲珑先是交代留在家里的沈爱华带着三个晓得收拾衣服,而自个则是随便弄了点饭菜,热在锅里了才是往学校去了。
沈玲珑没有直接找校长,而是去教室找的她家三个娃。
走的后门,暗藏着读书多年防备班主任的经验,沈玲珑在后门口的窗户那儿扫视了整个教室内部,并且定位了她家三个娃的位置。
显然,她们家三个娃是抱团了的,都坐在一块儿,教室的角落。
倒数第一排,坐着三个人,大姐儿坐在正中间,冷漠严肃的阻止了大福二福两个小崽子小纸条的暗度陈仓。
沈玲珑轻啧了一声,看着大福悄咪咪的从大姐儿背后被二福传字条,那表情那动作,搞得跟什么秘密组织留信息似的。
大福的动作也是够快的,但凡大姐儿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偏头看的时候,他立马收回了手,并且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或者抠头,有时候还会从大姐儿肩上捡个毛线球出来,叭叭叭的说一句话。
沈玲珑虽然站在外头听不到里面的大福小声叨叨的声音,但是她猜都能猜到大福在说些什么。
最让沈玲珑无语的是,大福试图传纸条给二福,几次三番都要传到二福手里了,二福还假模假样的打开,一脸无辜跟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一样。
沈玲珑清楚自个儿子的性子,这个二福铁定就是在故意捉弄大福。
三个孩子,也就一个大姐儿让沈玲珑省心一些。
这大几个月以来,大姐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皮包骨头的姑娘了,她白嫩了一些,也养了一些肉。
虽说和胖不搭边,但是也不瘦了。一看就养的非常好,低眉垂眼看书做笔记的样子,带着一股书卷味儿,温婉又端庄。
沈玲珑瞧着大姐儿,对于大福二福的不听话都没那么生气了。
她在教室外头等了一段时间,下课铃声响了以后,等老师走出来了沈玲珑才是迎上去给三个孩子请假。
说来也是瞧,今天代课的刚巧就是校长了。
听到沈玲珑说要请假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