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教育了一回,沈老爹估摸着他们娘几个和好了,也是过来催促吃饭了。
一家子人一块儿上了桌,本来是欢欢喜喜吃饭,但沈玲珑一瞧见给她单独做的炖汤后整张脸都苦了下来。
刚巧这会儿陈池也带着大福二福回来了。
也不晓得陈池跟两小子说了什么,一回来两小子就老老实实跟沈玲珑道了歉,特别明白事理的跟沈玲珑说以前再也不用自己的事儿来威胁沈玲珑的。
沈玲珑诧异的看了陈池一眼,有点儿好奇陈池是怎么跟这两小子说的。
在沈玲珑心里,大福虽然冲动,没脑子,但是执拗是比家里所有人都要执拗的,说服这小子不容易。还有二福,心思重,明面上都以为他能听进去话,实际上他只听自己想听的话,自己不想听的,他从来都不会听。
沈玲珑好奇,其他孩子也不例外。
但这父子三人一个都没打算说。
陈池跟没看见沈玲珑眼神询问似的,看了一眼沈玲珑面前的锅,问:“这是喝的什么?”
不等沈玲珑回答,其他孩子就是你一眼我一语的将事儿全说了。
陈池瞧沈玲珑的神态就知道她不大想喝,他有点儿想笑,但干咳了一声忍住了,且说:“吃饭吧,吃饭了该去上学的赶紧上学去,我听你们校长说马上就要考试了,自个抓紧点儿。”
这拙劣的转移话题方式让沈玲珑瞪了他一眼。
不过倒也没拒绝喝沈老爹辛苦炖出来的菜。
喝得一嘴甜腻味儿,沈玲珑吃过饭了喝了好几杯苦茶才解了腻。
不过这炖汤身体能够感觉到的效用便是腹部极其暖和,先前的冰凉都没了。
这感觉说给沈老爹听了以后,沈老爹喜形于色,又去厨房给炖晚上喝的汤汤水水去了。
沈玲珑在家歇了一会儿,就收拾了画本儿,翻出了几匹布料,全塞进布袋子里,和陈池一块儿准备去镇上。
刚一出门,她猛得停了下来。
陈池见了问:“怎么?忘带东西了?”
沈玲珑摇头道:“不是,昨天晚上伏忆泉过来的时候,我明明有跟他说过让他告诉我,查潘正立到底查得怎么样了,他竟然没告诉我。”
一孕傻三年。
她这才怀上没多久,就喜欢忘东忘西了。
陈池道:“夜里,我去请岳父过来的时候,你再问,也是一样的。”
现下也只能这样了,沈玲珑怕之后自个会忘记,在去镇上的途中,不断重复说:“晚上的时候,我如果忘记这事儿了,你一定得记得提醒我,最近总忘事儿,烦。”
陈池‘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沈玲珑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憋不住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现在还要查潘正立的事儿吗?”
陈池摇头:“不好奇。”
特别实诚的言语,终结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沈玲珑抿了抿嘴,不再愿意问陈池问题了,她本就该清楚陈池这种什么都不好奇的态度,与其等着他发问,还不如打从一开始就把情况说给他听。
不过现在也不迟。
沈玲珑没搭理陈池那句‘不好奇’,将前些天潘正立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讲了一遍。
她左手放在大棉袄的衣兜里,右手被陈池握着,边走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觉得潘正立那话像是他要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一样。”
陈池:“……”
“你不想井水不犯河水?”
沈玲珑眼睛被风吹得迷眼睛了,陈池拉了拉她的帽檐说:“我拉着你走,把你的眼睛遮好。”
她点头,低头看低,边走边说:“不是不想井水不犯河水,而是防备。现在他以为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退让一步,刚巧姜德那里要去市里了,继任的是他,他完全可以踏踏实实做事儿,不用招惹我。”
陈池没作声。
沈玲珑继续说道:“我估计之前古思兰说的事儿,是真的。但我得得到证据,不然他到时候发现我没有证据的话,那就不是相安无事的相处了。”
听到解释,陈池还是没作声。
对此,沈玲珑有些奇怪,她挑开帽檐,抬头看了陈池一眼问:“你不说话?是不想和潘正立井水不犯河水?你想和他针锋相对。”
陈池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玲珑不反驳,潘正立要是什么好东西,她也不至于之前那么防备他。
但沈玲珑混迹商场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沉默许久道:“我知道。但你拿他有什么办法呢?”
陈池不讲话,在没有拿到任何证据之前,顶破天也只能揍他一顿。
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们没有在这事儿上多说什么,这会儿也快走到镇上了。
陈池把沈玲珑送到孟家。
孟海洋一看见是沈玲珑,第一反应就是:“你又要搞高定?”
沈玲珑莞尔一笑:“老规矩?这一回按照之前说好的,加刺绣的活儿。”
孟海洋:“……”
之前却是是商量好了的,但是看着沈玲珑这张笑脸,孟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