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龙直言直语,让楚相湘顿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沉默下来,只不过犹豫了一下说:“古家的情况,我是有一些了解的,实际上这事儿古家只不过是执行者。”
具体什么情况,其中盘根错节也不好跟沈玲龙一一道来。
只能是最后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仲家绝对不会做过河拆桥之人。
沈玲龙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说:“明天把孩子送过来吧,我住招待所,给他们隔壁弄个房。”
一听沈玲龙答应了下来,楚相湘欣喜若狂,连连应下。
还忍不住给沈玲龙说起了仲蓉母亲曾经的事儿,说起仲蓉母亲是个多么出众的人物。
日落西山,楚相湘最后感叹一句:“不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就是有方林的十分之一,那我也觉得对得起方林了。”
沈玲龙对这种说法是不赞同的。
孩子,天生天长,怎么能够去想着让她往哪个固定的模子发展呢?
但沈玲龙没给楚相湘说,也没有纠正楚相湘,反正既然让她帮忙教导,她就是用自己的方法来,至于能教成什么样,全凭造化。
楚相湘没能跟沈玲龙促膝长谈,入夜,楚相逢带着陈池来了,楚相湘家里的男人也回了家,再加上几个年轻气盛的青年。
这顿饭吃的表面上宾客尽欢,然沈玲龙也晓得这家人也没多喜欢他们。
客客气气的一块儿吃了顿饭后,除了楚相湘和楚相逢,其他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沈玲龙在拿了楚相湘给的信封以后,更是明显的感觉到楚相湘女儿的不欢喜。
以及他们家气氛的怪异。
沈玲龙虽有疑惑,但并未做声。
而这时,前头一直不中意她的楚相逢说:“姐,你回去吧。我送陈哥和嫂子回去,刚好我也回部队去了。”
楚相湘看了一眼自家屋里亮起的灯光,犹豫了一下说:“那成吧,小沈啊,等明天我带着蓉蓉两兄妹去找你哈!”
沈玲龙点头,在楚相湘进屋以后,他们才是离开。
陈池牵着沈玲龙,问楚相逢:“你真不打算转业?”
没头没尾的,楚相逢还格外的丧气,颓靡,沈玲龙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没有作声。
而楚相逢苦笑道:“转业还怎能保护我姐呢?就现在这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姐一心一意为家里,只不过想照顾一下以前朋友的小孩,在他们看来都成什么样儿了!”
听到这话,沈玲龙恍然大悟。
难怪她觉得奇怪的。
想着,沈玲龙轻笑一声,没讲话。
但轻笑已经是吸引了陈池和楚相逢。
楚相逢看了沈玲龙一眼,憋住,没讲话,一路将陈池两口子送到招待所后,他就离开了。
与陈池走在招待所的长廊里,陈池忍不住问:“你刚才笑什么?”
没了旁人,沈玲龙也没遮遮掩掩,直言:“笑楚相逢看不穿。”
陈池:“什么?”
“他姐,楚相湘,是个成年女人,还是个有了孩子,几个孩子都挺大了的女性,他所担忧的,难道楚相湘不晓得?”沈玲龙一针见血的讥笑,“很多事情殊途同归,像我,像沈红豆,像很多人,都是自讨苦吃,咎由自取。”
沈玲龙从不掩盖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反而一次一次的提醒自己,叫自个记住什么东西曾经绊倒过她。
但陈池不这么认为,他拉着沈玲龙进了屋后,郑重其事道:“你那不叫自讨苦吃,也不叫咎由自取。”
沈玲龙顿了一下,没讲话。
陈池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逃避躲开,坚定不移道:“心之所向,即为你想做。就算这些事,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甚至让你愤恨,你也不是自作自受。”
沈玲龙没想到长期闷不吭声的陈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句句是大道理。
她有些咄咄逼人的反问:“怎么就不叫了?一个装睡的人,分明是叫不醒的,却偏偏认为自己可以叫醒,这不是自讨苦吃,自以为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
陈池盯着沈玲龙的眼睛说:“可你不后悔。”
沈玲龙一顿,哑了口,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是了,沈玲龙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她从未后悔过,不管是曾经,还是如今。
不是说有一个惊醒而不后悔,也不是说有那些事才有如今的自己,因而不后悔。
而是那个时候,想那么做,想为一个叫不醒的人冲锋陷阵。
因为舍不得看着叫不醒的人备受折磨,即便这是对方自找的。
陈池摸了摸沈玲龙的脸说:“不后悔的事,就不叫咎由自取。”
也不等沈玲龙说什么,陈池可能发现沈玲龙的情绪不太好,又继续道:“好了,先休息吧?明天要出去玩吗?我带你去长城看看?”
“不用。”沈玲龙拿了衣服,让陈池陪着去澡堂洗澡,一边说,“我明天有自己的安排,楚姐让我帮忙带带那两个小孩。”
“哪两个小孩?”陈池愣了一下,他到楚相湘家里去的时候,沈玲龙已经跟楚相湘谈完了,并没有说关于仲蓉两兄妹的事。
沈玲龙顺口就说了一遍,丝毫没有因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