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铭完全没想到沈玲龙拒绝的这么彻底,也是这么的迅速。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沈玲龙,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
但很可惜,就算陈池要改变沈玲龙的主意都极其艰难,肖铭对于沈玲龙来说非亲非故,更是不可能改变沈玲龙的主意了。
不仅不可能改变,沈玲珑还说:“我希望今天的话到我这儿就止了,不要叫多余的人知道。”
明明白白的告诉肖铭,就算陈池,她也不会说的。
肖铭怔了一下,想象不到刚才还非常配合的沈玲龙,怎么转眼间这样了。
他拧着眉头问:“为什么?你前面分明是愿意我堂弟,认祖归宗的。你不让他知道,你怎么叫他去海城,去为他的父母祭拜?”
“到时候就会说了。”沈玲龙完全不退让一步,非常坚定道,“如果说他的父母还活着,无可厚非,我不能够替他做这个决定,不论有多危险,相认是必要的,然而既已身死,再说给他听,只不过增加没必要的风险。”
肖铭纠正道:“只是私底下认识一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怎么会知道?根本就不会存在于风险。”
他似乎在竭尽全力劝一个油盐不进的人,希望沈玲龙退一步,如此海阔天空。
若是其他人,怕是陷在肖铭的真诚和绅士里了,可沈玲龙不同,极重的防备心叫她至始至终就是不松口。
“你如此独断,就不怕到时候陈池知道了,痛恨于你吗?”肖铭谈过很多生意,也经历过非常多的谈判,但从未见过比沈玲龙更加油盐不进的人,“我只是想见一见他,与他合个影,让爷爷放心。”
沈玲龙不为所动,甚至说:“那就当他死了,反正当初丢失的时候,你们真有这个心的话,老早就该找到了,而不是现在因为寿命将近,为了不造就遗憾才过来寻找。”
在肖铭要反驳之际,沈玲龙在之前说:“别说你们没这个想法,你刚才可清清楚楚的说着让你家老人放心。”
肖铭反驳道:“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满足一个老人弥留之际的要求,有什么不对吗?”
他说的振振有词,并且特别不能够理解沈玲龙的拒绝。
讲着还郑重其事的说:“你不能够这么自私,你需要去询问陈池的意见,如果陈池都是这个想法的话,我就没什么话说的了。”
在家里近乎是一言堂的沈玲龙也正儿八经的告诉肖铭:“在家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陈池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还有在说我自私之前,烦请你自个反省一下自个。”
“我家男人你们家养过吗?教育过吗?什么都没给过,凭什么要求他尽义务?”
肖铭:“……”
他是真讲不赢沈玲龙,能言善辩,舌灿莲花,真是不知道自个堂兄怎么娶了这么个媳妇的。
说到这儿,肖铭当机立断的停了下来。
且生硬的转移话题:“不早了,我出来的时间不能够太长,先走一步了。”
沈玲龙没有阻止,她任由肖铭离开,背对着翻墙的肖铭,只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今天的话,最好是烂在心里,我与你谈的事,最好不要叫第三个人知道,你现在不愿意跟我谈,谈不了没关系,但你若是把陈池牵扯进来,肖铭,我一定不会叫你好过的。”
肖铭一顿,没作声。
“我向来,睚眦必报。”
这句话是肖铭离开前听到的,嗓音轻轻的,分明是威胁的言语,偏偏听不出威胁的意味,如清风拂耳,燕子低喃。
肖铭不信,不是不信沈玲龙在虚张声势,而是不信沈玲龙能够做到那个地步。
要知道,纵使现在外交部对他们也是面上恭恭敬敬的。
沈玲龙一个乡下妇人,又能够做到哪种地步呢?
即便她足够聪明,足够厉害,一己之力又如何抵挡得过一个国家?
肖铭离去,沈玲龙也感知到了肖铭的不信,她不在意,不管什么事儿,都是用事实说话的。
她在此处没有等多久,仲恺回来了。
他自信满满走过来,对沈玲龙说:“他们在学数学,这个我特别厉害,沈姨,你问吧!”
作为一个初中生,而且是学校里妥妥的名列前茅,仲恺不觉得自己回答不上来沈玲龙的问题。
但当沈玲龙将他给出来的经验,寻根究底的时候,问他前人总结出来的公式时,这孩子懵了。
愣愣许久说:“这、这、学校里老师就是这样教的啊,就是背下来就可以了啊!”
沈玲龙不急不忙:“背下来的东西要是是错的呢?”
仲恺特别不能够理解沈玲龙的奇怪思维,他为难的说:“以前的人总结出来的,不会有错的,有错老师就不会教我们了。”
“谁告诉你,前人总结出来的就是对的?”沈玲龙要总结出来例子,能够总结出来一堆,但不符合她没读过书的人设,于是用自己的语言总结道,“因为所有人都说这是正确的结论,所以你就认为是对的,你怎么一点儿主见都没有啊?是不是我指着你说你是猪,所有人都认同,你就是猪了?”
仲恺有点儿不服气,小声反驳道:“不会有人认同啊。”
沈玲龙翘腿,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