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珑惊呆了。
伏家奶奶让她说着樊淋雨把伏忆泉送走就算了,这会儿竟然想着沈玲珑也跟着一起走!
平反这种事儿,在沈玲龙看来是历史车轮必然要碾过的,这并不具有什么危险性,尤其是对于她自个来说。
不管咋样,都牵扯不到她啊?
沈玲龙沉默了片刻问:“奶奶,如果你们也觉得把阿泉送走比较好,我自然是答应帮这个忙,但是如果要我,甩下这边的所有事儿离开的话,最起码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伏奶奶深深的看了沈玲龙一眼,手上则是换了一从药草在碾磨。
边磨着,边问:“因为有人摁着你爹,不会让咱们伏家沉冤得雪。”
沈玲龙眉头一跳。
不让?
谁不让?
樊淋雨?
沈玲龙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樊淋雨既然需要通过楚相湘来传这封隐秘的信,就足以证明此事脱离了她的掌控。
樊淋雨心慌了,不想让伏忆泉跟着伏家人一块儿受罪。
最为楼盛极宠的人,楼盛给樊淋雨以前的仇人全都收拾了,沈玲龙想樊淋雨都心虚的人,结果昭然若揭了。
沈玲龙想了片刻说:“我不太明白,既然奶奶你们都知道不太可能成功,甚至有危险,为什么还要急于这一时去做呢?”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再等几年,等到政策变了,就算不能够一举回家,也是能够凭借努力慢慢的回到曾经的地方吧?
伏奶奶叹了口气说:“这男人的心思啊,谁搞得懂哟!”
说完这些伏奶奶就拿起她磨好的药草,起身准备离开。
她不打算和沈玲龙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了。
沈玲龙也没有不识趣的刨根究底,而是拧着眉头想着伏奶奶所说的男人,是哪个?
是伏苓非要沉冤得雪,还是楼盛……
——
入夜,宿州市的年关很冷,外头肃肃北风似锐刀,沈玲龙不过洗澡了从厨房跑到堂屋,她的脸就给外头的风吹得刺疼。
回到房里,她赶忙抹了膏子,润润一到冬天就干燥的脸皮。
看见歪着看书的陈池,她挖了一坨膏子,走向陈池,准备出其不意的往他脸上糊。
然而才到跟前,陈池就是放下了书,看着她。
没了偷袭兴致的沈玲龙撇了撇嘴,随便往他脸上糊了糊,都没有抹匀就收手准备睡觉。
陈池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里,问:“没抹匀。”
沈玲龙:“……”
“你自个没手?”
她语气不太好,陈池以她有心思,便问:“不开心?”
沈玲龙顿了一下,往旁边一滚,仰躺在陈池旁边。
缄默许久,她道:“今天樊淋雨借着楚相湘给我来了一封信,让我送阿泉走,非常急切。”
而后又说到伏奶奶的态度,事无巨细,清清楚楚的说给了陈池听。
实际上她并不是想要陈池给她什么建议,给她指一条明路,而是习惯性的将烦恼的事儿说给陈池听。
他们是夫妻,合该这么亲近。
陈池也明白沈玲龙意在倾诉,而不是寻求意见。
但作为丈夫,他习惯性的顶天立地。他将沈玲龙抱住,轻声说:“你别想这些,这事儿我去搞清楚,搞清楚了,就没事儿了。”
沈玲龙明白陈池的意思,她晓得陈池不想让她不高兴。
虽说沈玲龙自个私底下会去询问个究竟,去搞个明白,但是并不排斥陈池站出来帮她。
沈玲龙微微笑道:“好。”
陈池亲了亲她的额发说:“睡觉?”
沈玲龙翻身反压着陈池,她低头俯视陈池,而后点头道:“睡觉。”
此睡觉非彼睡觉,两口子相处了这么久了,哪儿不晓得对方的心思?
一番云雨,陈池给沈玲龙盖上被子,准备下去倒水,顺便把灯火都关了的时候,突然看见杨汉冲了过来,猛地拽住陈池的手说:“头、头儿!我……我我,阿月要生了!阿月她……”
陈池懵了一下,搞不懂温月要生了,杨汉作为医生,冲到这边来干嘛?
但还没来得及问,杨汉又道:“头儿,嫂子呢?我嫂子呢?让我嫂子帮帮忙——”
讲完,立马又是冲了回去,急得跟什么一样。
陈池虽不情愿去把沈玲龙叫起来,但是生孩子这种大事儿,又是熟悉的人,陈池只得上把沈玲龙叫起来。
听说是温月要生了,沈玲龙当即是不睡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会就要生了?不是要等到来年吗?这提早了一两个月,这……”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怀双胎的话,确实蛮少足月生的。
再来,陈池也不晓得什么事儿,她穿好衣服以后又翻出手电筒道:“我先去把若楠叫起来,池哥你去后院把那只母鸡捉了,准备好了,等会儿我去炖鸡汤。”
生孩子,又不往医院去,又是双胎,沈玲龙怕温月精力不济,弄点儿补的吃。
边往楼下跑边说:“水也得烧着啊!”
深更半夜,一通忙乱。
沈玲龙又是叫这个又是叫那个,忙得不行,因为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