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是转瞬即逝。
家里的孩子也是往胡轴那里跑了好几回了,但沈玲龙想要做的事儿没有丝毫进展。
除了那次在胡轴那里碰见杨娇娇外,沈玲龙再也没有碰上杨娇娇过了,更别提以杨娇娇作为切入点,了解杨家半分事情了。
任若楠替徐志远卖了好几回玉饰品,在不少人那边打探了关于杨娇娇的事儿,所有人给的话都是杨娇娇是个不错的女同志,特别乖,特别好。
听着这种评价,任若楠差点都要认为沈玲龙在火车上遇上的人,和杨娇娇不是一个人。
沈玲龙听着任若楠的抱怨,有点儿好笑:“你急什么啊?之前,不就是跟你说了要耐得住性子吗?”
“我的玲龙姐欸!”任若楠故意拉长了声音说,“你还记不记的跟杨罗岗约好的三个月啊,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要是三个月过后,毫无进展,你就得和杨罗岗掰了,徐哥更要受他牵制了。”
沈玲龙一点儿也不急,将最后一笔勾完,随后才是抬头道:“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下次别打探什么杨娇娇了,问一问那条黑街其他屋里,是干什么的?或者打探一下……胡轴?”
提及胡轴,任若楠的表情不大好看:“别跟我说胡轴了,我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繁繁去了几次那边啊!现在嘴里心里,一天到晚就是圆圆舅舅说,圆圆舅舅说……胡轴这个人简直阴魂不散!”
沈玲龙看任若楠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情况,你不应该考虑一下,为什么你儿子嘴里不是一天到晚念叨你呢?胡轴能做到这样,足以证明他有人格魅力。”
任若楠处于母亲的嫉妒心里,嘴上偏是不认可胡轴半分。
直至他们家的门突然被敲响,这个话题才是暂且结束。
任若楠边往门口走,边问:“谁啊?”
“沈姐,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乍一听有点儿陌生,任若楠停下来开门的手,转头看向沈玲龙,“你认识的?”
沈玲龙听声辨人,朝任若楠点头道:“萧方。”
刚来昆市的时候,在火车上沈玲龙不仅认识了杨娇娇这个作精,还认识萧方这个立志当记者,将世间所有不平,不好的事儿,揭露出来的有理想的年轻人。
任若楠对萧方并不熟,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
她打开了门,一个左手打着石膏,脸上青青紫紫的年轻人拄着拐杖走进来,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把门边的任若楠,和坐在桌子边,收东西的沈玲龙都给吓到了。
沈玲龙是连忙起身,踹开长凳,走向萧方,边走边拧着眉头问:“小萧,你这是咋回事儿啊?怎么搞得一身伤啊?”
她和任若楠两个,一人杵一边,看着满身是伤的萧方,想帮忙扶一把,但不晓得从何下手。
后来还是萧方自个拄着拐杖,艰难的走到四方桌边坐下。
这年轻小伙子,战战兢兢的从兜里摸出来一卷底片,神情坚定的交给沈玲龙:“沈姐,这个东西,我只相信,也只能交给你了。”
任若楠撞了沈玲龙一下,用嘴型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沈玲龙摇头:“若楠,你去帮忙烧壶水。”支走任若楠以后,她在萧方旁边坐下,问,“小萧,这胶片……还有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萧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可能扯到伤处了,他嘶嘶叫疼,不过眼睛极其明亮:“我去山里了,跟踪走访了一个村子,里面有很多走失的儿童妇女,年轻女学生更是不少,她们被明码标价,锁在集中屋里,受尽苦难与折磨,照片我全拍下来了,不过被村里的人以为不给钱,白玩……所以给把我打了一顿。”
沈玲龙对这种事,一点儿也不惊奇。
就算往后退五十年,这种事也依旧存在。
整个世界都不乏这种黑色买卖,甚至到了未来,这种买卖更加可怖。
沈玲龙看着这个对揭开世界黑暗充满希望的年轻人,她不晓得该说这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
她叹了口气,接过了底片。
“你怎么不交到公安局去?”沈玲龙问,“还有,你这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再医院躺着,等身体好些了,再来给我,也——”
萧方截断了沈玲龙的话:“那就迟了!”
沈玲龙打了个顿,笑了笑道:“早一点却是好点,不过你现在这个情况,要不要我把你再送到医院去啊?欸,你让个人过来找我都比现在好啊!”
萧方摇头:“就是看着吓人,我还好。亲自过来找沈姐你,除了这些底片,我想快点让那些人逃离苦海外,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亲自给你说一声。”
“我在那个村子里,发现了一些……嗯,说奇怪语言的女人。”
沈玲龙莫名其妙,华夏国文化博大精深,语言更是多得数不清,说方言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怀疑,她们是咱们邻居的人。”虽然在家里足够安全,但萧方依旧压低了嗓音,小声说,“而且我这个照片里,照到我们在火车上碰见的那个女同志,她带着一群人,把那些走失的人,还有说奇怪语言的人,送到那个村子。”
沈玲龙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