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涯想了很久。
他耷拉着头,整个人看起来丧丧的,过了好一会儿,喃喃低语:“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我现在还愿意。”
如果只作为一名母亲,沈玲龙很乐意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扼制住小妹。
但孟无涯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今天小妹还打了孟无涯,仅仅因为不高兴。
这代表什么呢?
代表以后小妹和孟无涯有什么争执了,还会打,说不准还会闹出人命。
沈玲龙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不建议你继续和小妹纠缠的,她是我女儿,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并不希望你一生都毁在小妹身上。”
“沈姨,”孟无涯没想到沈玲龙会这么说,他有些诧异,也有些情急,“不会的,今天主要是我有问题,我太心烦意乱了,是我想要一个人清净,又不耐烦应付,没好好跟小妹说,才会这样的,她很好,不会毁了我一生的。”
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长得又高又好看,平日里是个精英,是个靠谱的生意人,小小年纪气场就很足了,可现在着急的样子,到是跟个孩子似的了。
沈玲龙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那,我得给你提个意见,你以后得全全按照这一纸协议来对待小妹,你得摁住了破坏东西,破坏人的恶劣行径。现在她年纪小,要用规矩来约束她,不然以后不堪设想。”
和孟无涯交谈了蛮长时间,沈玲龙说的孟无涯都用心记下来了。
到晚上十一二点,沈玲龙才和陈池从孟家回去。
回家的时候,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二福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旁边还坐着大福。
大福看见沈玲龙,立马是站了起来,干巴巴的喊了声:“妈,你们回来了啊?”
原本一堆事儿,沈玲龙根本没想到大福,现在大福特意等在这儿,沈玲龙才突然想起来大福殴打孟无涯的行径。
沈玲龙冷笑:“做什么?”
大福一对上沈玲龙凛然眼神,就有点萎靡了,他垂头丧气,有些可怜巴巴道:“对不起……”
“你是该给我说对不起?”沈玲龙反问,“你说你想做警/察的,是吧?执法者公正廉明,你觉得你有这个品格吗?”
大福偷瞄了二福一眼,见二福气没给他使眼色,他便是磕磕巴巴的说自己的想法:“没,没有……我就是气愤啊,之前爸妈你们不是教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吗?我那不是帮小妹收拾……收拾人。”
话说到后头,声音是越来越小。
估计自己也是心虚。
沈玲龙问:“你孟爷爷对你好不好?孟家上下有一个人对你不好吗?孟无涯平时对小妹如何?”
三连发问,让大福有些懵,并且越来越心虚,低眉垂眼,整个人丧得很。
“我,我明天就去给无涯哥道歉。是我太冲动了。”
沈玲龙没有跟大福多费口舌,只说:“你既然想去做警/察,有些品格,有些规矩,从你想开始就得立起来。”
讲完这些,沈玲龙就去洗漱了。
等父母都走了,大福凑到二福跟前,小心翼翼的问:“爸妈怎么没收拾我啊?”
二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可能懒得搭理你,没心情。”
谈及没心情,大福忍不住问:“是因为小妹吗?说起来小妹今天好猛啊,她竟然想打回去,她……她疯了吗?”
二福斜眼看大福,劝了一句:“我觉得你这话还是不要当着小妹面说比较好。”
大福回想一下小妹可怕行径,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她连妈都打,要是打我,我还手了,还得被爸妈收拾。”
二福有点无语,他是这个意思吗?不是!
但大福这个憨货听不懂,二福考虑了一下,最后没细说,这细说了,大福这种铁憨憨,肯定会表现出来,躲避小妹啊,害怕小妹之类的。
“就这么想,别招惹她,别管闲事,”二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双手揣裤兜里,边往自个房间去,边抬起手晃了晃说,“行了,我睡觉去了,再见。”
大福叹了口气说:“我也想睡觉,但是作业还没写完!”
——
卧房内。
陈池洗澡进来看见沈玲龙今天没抹脸,就躺下了,也没睡,而是盯着房顶发呆。
“怎么了?”陈池倒了热水,翻出一颗药丸递给她,“吃了药。”
要是平时,沈玲龙早喊着不吃了,现在竟然特别顺从的爬起来,分三下吞了那个药丸。
吃完,没有重新躺下,而是盘腿坐着,极其郑重的说:“我跟你说个事,我怀疑小妹,她有反/社/会人格。”
讲完,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种,我以前见过……”她不由得陷入了回忆,眉眼里带着几分惊惧,“很可怕。”
陈池顿了一下,他在沈玲龙对面也盘腿坐下,“是我的错,所有小孩,都让你管着,家里那么多小孩,你分了无数精力,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是我不够好,我这些年都没有替你分忧……”
他将所有过错,抗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说,这让沈玲龙心里舒畅了很多。
沈玲龙扯出了一抹苦笑:“我现在就是尽力了,我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