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拾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殷余一个背影,就把人认出来了。
在陈池喊着他们在院子里打拳的时候,他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跟傻了眼似的,看着客厅里跟沈玲龙讲话人的背影。
还是沈玲龙看见了他,招手道:“阿拾,过来,你爹回来了。”
殷余转过头来,顶着大胡子,冲殷拾笑的时候,只看见他眼睛弯了。
“儿子!想不想你爹我啊!”殷余向殷拾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傻傻愣愣的殷拾。
殷拾刚开始还别扭,殷余大概也知道这么多年没见,也没联系,终归是让小孩子记恨了,他拎着行李,死缠着殷拾要去儿子的屋。
殷拾虽闷头不语,但还是把人领自己屋里去了。
沈玲龙喊了一声:“带早饭进去,你们爷俩边吃边聊。”
殷拾也听话,拿走了两份早饭。
等爷俩一走,其他孩子也不打拳了,凑到餐桌旁,沈玲龙身边小声问:“妈,那就是阿拾的亲爸吗?”
沈玲龙正在吃包子,听见小福的询问,她笑了一声说:“不是,是他养父,阿拾小时候父母就双亡了,被殷余带到七八岁,然后就到我们家来了。”
小福松了口气。
“那得亏不是亲爹,要是亲爹,岂不是以后阿拾也长这么……丑?”小福对殷余的长相一言难尽。
陈池敲了一下小福的脑门,严肃道:“不要随便评价别人的长相……他只是没剃胡子而已。”
教育是这样教育,但几个孩子还是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殷余的长相。
沈玲龙敲了敲桌子,才是让他们闭嘴。
在陈池收拾餐桌的时候,沈玲龙警告了一句准备四散离开的孩子们,“不准再评价别人长相了,这样很不礼貌,懂吗?”
几个孩子老老实实点头。
沈玲龙也不再多说让他们走了。
倒是陈池去上班以前,问了一句:“你今天有别的事儿没?”
沈玲龙莫名其妙的看了陈池一眼,“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儿吗?”
平常陈池从来不会过问她要做什么事儿。
陈池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院里有个大会,家属都会过去。”
沈玲龙扬眉,“今天吗?咱们家这么多孩子,过去太多了不太好吧?”
“就你一个人,”陈池盯看着沈玲龙,“邀妻子前往。”
沈玲龙一愣,片刻笑了起来。
她应道:“好,我等你来接我。”
陈池高兴的离去。
沈玲龙想了想,准备跟温月打个电话,但看见准备出门的二福三个,她连忙喊住了这三兄妹,“去温月那儿?给我带句话,我今天不去那边。”
刚才陈池说事儿的时候,二福他们都不在,冷不丁听见沈玲龙的话,二福愣了一下,问:“啊?妈你不是跟温姨说好了今天要商量什么事儿吗?”
沈玲龙对爽约也是不大好意思。
但陈池说的事儿,沈玲龙觉得他要慎重对待。
所以只能给温月说声抱歉了。
“你只管说就是了,我明天再去。”沈玲龙不给二福解释,再加上昨天已经把事情跟温月交代清楚了,温月能力也挺强的,她可以。
二福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也不强求,点头后就离开了。
等家里得孩子们各忙各自的事儿以后,殷余父子两个也出来了。
殷拾的眼睛是红的,估摸着哭过。
沈玲龙故作不知,挑眉问:“你要在海城待多久?儿子你带走吗?”
“不带,有啥好带的,我以后去个老偏僻的地方,他跟着干啥?”殷余想法很直白,他想殷拾有个好的将来,这也算他对得起殷拾死去的爹妈了。
殷拾没作声,想来殷余已经跟他商量好了的。
沈玲龙不在意这些,只要孩子愿意,高兴,什么都可以。
“我听说肖家到处在找你帮忙?”沈玲龙请殷余在自己对面坐下,请他喝茶,至于殷拾,看了殷余一眼后,去找大福一起学习去了。
殷余来了,这小子听话了不少。
殷余灌了一口茶,冷笑一声道:“可不是,威逼利诱,各种法子,一套一套的来,我现在明白你以前怎么就那么讨厌肖家那狗东西了,脑子里全装的铜板,一丁点儿家国情怀,道德伦理都没有。”
沈玲龙笑:“他是混血,不完全算是咱们国家的人。”
“狗东西,成天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还想让我帮他,这不是做梦吗?!”殷余又喝了一杯水,可能嫌杯子太小,不解渴,他问了一句,“有碗不?”
沈玲龙给了他一个碗,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喝茶,非常粗鲁。
终于,他喝了个爽快后,拍桌子说:“我,殷余,以后可是为国家奉献的人!才不跟他那狗东西搞到一起!”
沈玲龙鼓掌:“很棒,不愧是你。”
被沈玲龙这么简单的言语一说,殷余有点儿小尴尬了,“哎,你怎么不吐槽什么啊?我以前看见你对肖铭的眼神,那是厌恶的很。”
“你也是肖铭想法子送到国外去的。”沈玲龙诉说了一个事实,“带着我一起吐槽,并不能够让你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