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涯和刘楚楚结婚,就是民政局领个证,然后在家里摆个酒。
沈玲龙过去的时候,巷子深处的大宅院里已经很热闹了。她到门口,新娘子刘楚楚就迎了上来。
“沈姨,你过来了啊?!”刘楚楚穿着用金线绣着鸳鸯的红裙子,脸上也上了妆,二十出头的姑娘,这身打扮,看起来着实显老。
这要是沈玲龙没有跟孟家闹出隔阂的话,说不准今天看见刘楚楚这个样子,还会拉着她进屋,给这丫头重新上妆。
现在这个情况,沈玲龙就多看了一眼,一句多话也没说。
沈玲龙朝刘楚楚点头后,正好看见在酒席上坐着的温月。
“你忙吧,我看见熟人了,”沈玲龙冲她笑了一下,又指了指温月方向,“走了。”
本来一路把沈玲龙送进来,还准备跟她说几句话的刘楚楚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沈玲龙走远。
她爹忙得不可开交,看见刘楚楚杵在院子正中央一动不动,连忙走过去问:“干什么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瞧着无涯在门口呢,你跟他一块儿迎宾啊。”
刘楚楚转头看她爸,愁眉苦脸:“爸,我感觉我可能做了什么事儿,惹沈姨不高兴了,她好像……不大想跟我接触。”
刘楚楚她爸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胡想什么呢?她要是不想跟你接触,还能过来吃酒啊?你看,在笑呢,你别多想,赶紧去门口,无涯在那边呢。”
说着,推了一下自个闺女,让她赶快去门口了。
看着刘楚楚跟孟无涯一对新人站在一块儿了,他才满意的点头,去招待别人了。
两父女都散了,和温月坐在一起的沈玲龙才是松了口气。
温月挑眉:“怎么了?”
沈玲龙喝了口水,在周遭吵杂的人群中,低声说:“她想跟我说些私密话,但我不大想听。”
温月想了一下问:“你以前不是挺喜欢这丫头的吗?说她很纯粹,很坚韧。”
“我现在就有些怀疑,是不是我看走眼了,”沈玲龙放下水杯,有些感慨,“我真是不知道她是完全不知道我跟孟家闹什么矛盾呢,还是知道,装傻不知道。”
温月不太了解刘楚楚,她顺着沈玲龙的话问:“按照你以前对她的形容,谁不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孟家人故意瞒着她呢?”
沈玲龙笑了一声:“这总是往这边跑,还有孟家这么多小孩,都晓得小妹和无涯之间的感情,她就一丁点也没发觉?怕是发觉了,不愿意多想。而且,我想就算孟家人如何遮遮掩掩,无涯既然打算跟人结婚,那就肯定会很负责的把情况讲给刘楚楚听。”
温月也是了解孟无涯的人,这小年轻年级虽小,但责任心极强。她颇为奇怪的说:“我记得以前,这小子还死磕在小妹身上,怎么没多长时间,就要娶刘楚楚这丫头了?“
沈玲龙摇头,这件事她也很费解。
他们家就一起回了一趟老家,没几天呢,再回海城时,他就要跟刘楚楚结婚了,这太快了,总让人觉得里面有什么事儿。
可沈玲龙看刘楚楚她家人欣喜的神态,并不像有什么问题的啊。
所以沈玲龙更加偏向于,刘楚楚并不如她认为的那么纯粹。
“算了,毕竟是酒席,不说这个了,”沈玲龙看了一下时间,打算吃了酒席就回去,“对了,最近你有去海边吗?不知道那边的建设是个什么结果了。”
温月点头:“去过,你看人蛮准的,有高家俊镇压,拆迁工作搞得很顺利。”
还没开席,两个人就凑到一块儿说了那边项目的细节问题,正商讨着呢,冷不丁有个女人站在沈玲龙身边,跟个女鬼似的,幽幽喊人:“沈玲龙,你过得可真滋润,三十大几的人了,今天竟然比新娘子都显得年轻。”
沈玲龙拧眉,想着这是哪个讲话这么阴阳怪气啊?
扭头一看,竟然是封舟的老婆,于红。
沈玲龙一怔,这个于红此刻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眼底一片乌青,脸色苍白,说句不吉利的,跟棺材里爬出来的死尸一样。
考虑到这是个婚宴,沈玲龙怕于红闹起来,扰了孟无涯的婚席,她起身道:“于同志,这么巧啊,我正准备找你呢,有件事儿,一直想跟你说。”
原本过来找沈玲龙麻烦的于红愣了一下:“你找我?还有事想跟我说?”
沈玲龙点头:“这边不好讲话,要不然到你家那边去说?”
于红狐疑的看着沈玲龙,不知道沈玲龙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心里抱着一丝妄想,想着说不准沈玲龙也觉得那么不近人情的对付她男人,是做错了,想给她道歉之类的。
“行。”于红率先出去,沈玲龙和温月对视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温月没跟着,而是在酒席上找曲昆,很快就发现了曲昆的身影,温月连忙是喊他回家,防备于红暴起伤人。
在曲昆和温月追出去时,沈玲龙正问于红:“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于红愣了一下,声音尖锐:“不是你说有件事想跟我说吗?!”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对沈玲龙的愤恨更深了。
“我只是觉得,在别人家婚席上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