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到邓老先生面前,按照沈玲龙所嘱咐了,老老实实的道歉了。
还说了以后该怎么处理舞狮和画画之间的问题,邓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了,哪儿不晓得小福自个是讲不出这话的?这肯定是沈玲龙给教的。
人家长都这么说了,邓老先生能说什么?
也就板着脸训斥了几声后,同意了隔天去他那儿上课的安排。
“两样都学,那可得专心啊,切不能贪玩,到时候两样都学不会。”邓老先生走时,警告了小福一句,“要是我这边不成了,我可是会让你别去上课的。”
小福连忙应下。
送走邓老先生,母子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沈玲龙拍了一下小福脑门:“这是你自己两样都要学的,到时候累的话可别哭鼻子。”
小福搓了搓脸,不服气到:“这算什么,我一点都不累!我还想去学唱戏呢!”
原本抬脚准备回家的沈玲龙顿了一下,“你说什么?你还要学什么?”
这年头,不少人对唱戏的有一种鄙视心里,认为戏子都是写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小福在外头也是听过不少这种话,本来就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现在听着沈玲珑反问,他心里慌得很,磕磕巴巴道:“没、没,我就说着玩的。”
“行吧,当你说着玩的,”沈玲珑见他要隐瞒,也没追根究底,就是一句话,“你学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有这个精力,如果是三天晒网两天打渔的话,那到时候你会一事无成。”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沈玲珑对每一行都没什么鄙视心理,学习哪一行都没什么可耻丢脸的,问题在于学习的态度。
如果见一行爱一行,花心得很,这就不好了。
小福这会儿正心虚呢,听见沈玲龙的话也没细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晓得了,晓得了。”
“那行,回家,”沈玲龙拍了拍小孩的后脑勺,有点嫌弃的说,“一身灰,脏死了,赶紧回去洗澡。”
——
因为小福的事儿,沈玲龙回到家时,考试的两小子都回来了。
两小子正在院子里挑不要了的草稿和试卷,顶着大太阳,也不嫌热。
沈玲龙去井里拿出冰镇好的西瓜,切了分给他们,并说:“这是干什么呢?考完就打算把这些全给扔了?这么自信啊?确定不要考第三回?”
殷拾不大高兴了,他啃了几口西瓜,清凉传遍全身,没那么热以后,反驳道:“沈姨,你怎么能对我们这么没信心呢?考第三回?不可能,这回考试,我还是蛮有信心的!肯定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不过像大福就说不准了。”
难得了,以往听着殷拾这话,大福肯定是要反驳的,今天却是没反驳。
是没考好?
沈玲龙有些狐疑,不应当啊,不是跟王楚楚谈得很好吗?她也因高考,故意放纵了他们。
怎么这样还没考好?
沈玲龙皱眉,问:“大福啊,你……没考好?”
大福没应,西瓜也没吃,坐在小板凳上将草稿,废纸全都挑出来,像是完全没听见他们说话的。
“大福!”沈玲龙拔高了声音,把这小子吓了一跳,慌张抬头,“啊?怎、怎么了?”
走神,估计刚才殷拾的话,和她说的话,这小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沈玲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沉着脸说:“你跟我进来。”
大福现在也发觉不大对劲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沈玲龙没给他机会,头也不回的进屋了,他只能在另外两个小子怜悯的眼神中,跟了上去。
客厅内,沈玲龙让大福坐下,板着脸,开门见山的问:“你怎么回事?说说?”
大福本打算否认,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可沈玲龙表情太严肃,他否认的话卡在喉咙眼,怎么也讲不出来了。
“王楚楚那儿出事了?”沈玲龙见他不讲话,便是开门见山的问,“她跟你分手了?”
大福猛地抬头,着实没想到沈玲龙会提及王楚楚,他条件反射摇头:“没,没出事。”
沈玲龙笑了一声:“那你心不在焉,像是没考好的?”
“考得还行,”大福磕磕巴巴,偷瞄了沈玲龙好几眼,吞吞吐吐的说,“就是,妈,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件,楚楚她家,家里条件可能不大好。”
就提了这么一句,沈玲龙就晓得大福是什么意思了。
王楚楚家不仅是条件不大好,她还有骗大福钱的嫌疑,大福也有自知之明,认为沈玲龙可能会不喜欢王楚楚。
他支支吾吾的说:“您会不喜欢吗?”
沈玲龙没有立马回答,反问:“你认为她什么地方我会不喜欢?因为她家穷?”
大福很清楚,沈玲龙肯定不会因为王楚楚穷而不喜欢,会不喜欢,当然是因为他自己都觉得王楚楚的品行有问题。
沉默片刻,大福豁出去了:“她可能会骗人,”无奈承认这个事实后,他又立马补充道,“但我保证,我能让她改正,我能教导她。”
被沈玲龙养大,他们家的男孩子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有谦让女性的教养,还认为对妻子有引导的责任。
今天站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