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说的轻巧!
那名叫克杰的密教僧虽然一直在念经颂咒,但这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那几个兄弟死了他不在乎,反正一帮修不了法的废物而已,但那剑光着实让他胆寒到了极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剑?
——而且,这家伙的实力和情报里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只是围攻一条凶猛的鳄鱼,危险是危险,但做好限制束缚好手脚还能处理,谁想到转个头的功夫,这鳄鱼就他妈的进化成虎鲸了——这谁能扛得住啊!
但问题是,就算扛不住也得抗,他们一行人也算是一起行凶多年,远不是丑蛊婆那种空有法术却没什么战斗经验的人能比的,所以僧人也很清楚,如果现在自己逃的话,非但没法脱身,反而会被那柄快剑逐渐击破。
所以他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反噬,换了另一个经文。
“嗡,打咧,都达咧,桑打若尼,些,梭哈.......”
金碧辉煌的景色逐渐褪去,一尊深红色,染满鲜血的菩萨虚影在密教僧的身后浮现,它伸出纤细的手掌,在僧人脑中搅了搅,拿出了些许粘稠的脑髓,然后才无声散去。
下一秒。
地上便转而伸出了数十只苍白的手臂,这些手臂枯瘦到了极点,就仿佛皮肤直接贴到了骨头上一般,但力道却又十分之强,而且只要抓到了东西就绝不会松手。
——除非这家伙会飞,否则就算这剑再怎么快,也不可能绕过这些玩意近我的身。
密教僧用撇过去一个眼神,那瘦竹竿当即会意,换了个手印,打算趁着这控场的时间,用出另一个大威力但足以一击致命的法术。
密教僧当即狞笑了起来。
——小子,现在我看你剑再快又有什么用?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却凝固在了嘴角。
只因为某人轻声吐出了一个字。
一个很普通的字。
“唵。”
霎时间,所有的手都被压制,仅剩的三人只看到一道血河从天际垂下,然后向他们倒转而来——
一切的动作都停止了下来。
几息后,神志方才缓过来。
但随之,这密教僧人做出的举措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突然凄厉的惨叫了起来。
就见这位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面色骇然的高喊道。
“这是真言法咒,不是禅宗的,是密教的真言法咒!你究竟是哪家大寺的亲传弟子,师从的又是何人?!不,不,等一下,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也不是想要以下犯上,别取我五甘露做祭,饶了我!”
惨叫之间,那密教僧脸上全是惊骇之色。
接着,他竟是顾不得维持自己的法术,也忘了这一身拼杀出的经验,竟然屁滚尿流的转身就逃!
“克杰,克杰!艹!”那瘦竹竿连呼了数声,仍然没拦住密教僧的动作,最终他也只能骂了一句,然后变化手势,朝那密教僧和残存的那个光头一指。
这两人身形一顿,紧接着和之前那尸体一样,竟是直接活生生的炸了开来。
数只蝎子又从其中钻出,伴随而出的还有恶臭的绿雾,食肆中的桌椅在接触到这雾气时纷纷被迅速腐蚀,转眼间便成为烂木一堆。
但这不是为了攻击周游,而是为了限制住他的脚步。
——现在明显目的已经失败,那么最优先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至于这群光头....
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要他们何用!
瘦竹竿直接啐了一口,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然而。
就在大门已经越来越近,眼见的逃脱有望的时候。
忽然间,瘦竹竿感觉到了胸前一阵剧痛。
垂下头,再望时,只能看到一柄匕首的尖端,正从自己的胸口处透体而出。
.....淦。
我想着那把剑,怎么忘了,他还有把可以投掷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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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过后,马掌柜才颤颤巍巍的从后屋外探进脑袋。
……他本来是想要跑路的。
事实上,这群人刚开打时他就想逃了,免得惹上什么事端——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君子不利于危墙下这点还是懂的。
但谁想到就在他即将用肥硕的身体翻过窗户的时候,这整间食肆突然间全被金光所笼罩,门和窗就仿佛铸了铁一般,直接将自己给弹飞了出去。
见得逃脱无望,他只能缩在后厨,乞求着漫天神佛,让这帮人别牵连到自己。
等到这时金光散去,见到事情解决了,大堂也没有声息了,他这才敢慢慢地爬出来。
然而那脑袋才伸到半路,就被一双手所拍住。
马掌柜膝盖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大爷饶命!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出生时就老年痴呆外加癫痫,官府过来问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我下有小的嗷嗷待哺上有八十岁老娘,请大爷绕我一条小命吧!”
业务够熟练,看起来刚才已经在心里操练过很多次了。
拍手那人——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