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急促的呼吸声在极力克制。
“你想我干嘛？”楚姜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由于姿势原因，祁烨被迫仰起头，他一手拽着楚姜临的衣服，一手撑着床，声音略显紧张：“我？我怎么知道！”
“那你觉得我现在在干嘛？”楚姜临再次反问。
眼睛周围感受到指尖的微凉，就像路过的人，随手触及敏感的花蕊。
祁烨听到楚姜临的话，只觉得这气氛和语气不对。
祁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楚姜临想干什么。
可这时，极低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祁烨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紧张使得喉结上下滚动，却又停留在某个节点不再上下滚动。
“十一，我觉得我那天晚上应该说错了。”楚姜临盯着眼下的唇瓣，缓慢出声。
小时候，父亲经常带女人回家。
那些女人身上总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她们会挑逗他，还让他喊她们妈妈。
他厌恶她们，却又在一次一次拒绝中，被她们欺负，他身上留着淤青，是无人在意的。
他看着那些女人的脸从和颜悦色再到狰狞密布。
楚姜临觉得人这种生物，很擅长伪装。
明明不喜欢，却还要凑上来。
他知道，那些人为得不过是住进他家的大房子。
楚姜临也记得记忆里的母亲每次都对他都很温柔，可母亲一次又一次欺骗他，一次又一次把他丢在家里。
最终，母亲终于丢下他这个累赘，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应该祝福母亲的，可是谁来祝福他？
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阴影，让他产生心理疾病。
他自卑又懦弱，却要佯装自己坚强到无坚不摧。
堡垒越来越高，越来坚固。
他坐在角落里，抬眸望着头顶上最后一块硬石即将砌好，黑暗终要吞灭他世界里的最后一抹光亮。
小小的人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抬眸往上看的他，望着光线一点点褪去，即将变为空洞的眼睛，却在最后一刻，被光彻底包围。
发生什么了？
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听到有人在用力凿开硬石。
他目光焦距，朝着光亮的地方望去。
只见有人探头进来，冲着他兴奋喊道：楚姜临，我找到你了。
是的。
他找到他了。
他也找到他了。
落入心土里的种子，在不经意间破土萌发，暗自发芽。
泛滥成灾的情愫成为土壤里最好的养分。
“十一，我想验证一件事。”站在床边缘的少年，声音微哑。
这件事，他想了整整两个月。
祁烨内心的疑惑刚升起，他就察觉有人在靠近他。
“你……你干嘛！”祁烨想往后退，结果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往前轻推。
“人工呼吸。”话落，果冻般的触感覆盖在薄唇上，机身想奋力挣扎，结果大脑先一步陷入死机。
没有风的夜晚，少年只能听到胸前剧烈的心跳声。
“砰。”
“砰！”
“砰——”
弹指拨动的心弦，荡漾起阵阵涟漪。
显示心率的线条在一定范围内波动，却在某个节点跃然上高峰又从高峰坠入谷底，再迅速回归至高点。
死机的大脑在心跳声中，逐渐恢复过来。
少年的瞳孔骤缩，在被夺去的氧气中，侵略者以胜利的姿态完美退场。
房间的灯光不知何时熄灭，鼻尖轻触碰在鼻尖上，轻喘的声音混杂在心跳声中。
祁烨眨着眼睛，死死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耳边传来很低的抱歉声：“对不起……”
迅速升起的热潮在少年抽身离开时，逐渐退去。
祁烨耳边响起一道很轻的关门声，紧接着就是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又响了一遍。
坐在床沿边的少年，能明显感觉到心脏的震动还没有恢复平静，他抬手按在胸前，垂下的眸子里透露着迷茫。
这时，祁烨不知想起什么，他猛然站起来冲到门边。
眼见手将门柄按下去，他却没有打开的勇气。
屋内陷入最开始的平静，好似这里只有他一人存在过。
祁烨抬手将五指覆盖在脸上，他缓慢蹲下身子，脑海里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少年的耳尖被红色晕染，却因黑夜遥遥，无人窥晓。
“搞什么啊？”
这么荒谬的事竟然发生他身上。
疯了不成。
祁烨被一个赋予成人工呼吸的吻给弄失眠了。
光线越过高楼大厦，洒落在老居民楼里。
祁烨一晚没睡，楚姜临一晚没回来。
无精打采的少年洗漱完就拿起书包啃着馒头往外走。
老太太忙前忙后，才发觉今日没见到楚姜临，她刚想询问祁烨，结果少年走得很快，不一会就消失在她视野里。
最后老太太被云朵缠住，没有再问。
楚姜临上午没来学校。
于尚清发现的时候，还问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