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睁开眼,就看到了一片白银色的天花板。
虽然差一点点就死了,但是阎王爷暂时可不敢收她。
“醒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倏然在耳畔响起。
姜姒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活人。
她扭头望去,那人背靠在窗边,阳光临摹着他修长挺拔的轮廓,连发丝都格外被偏爱。
五官也深邃立体,带了几分混血感,像极了吸血鬼贵族。
姜姒撑起双臂坐起,禁不住扬唇感慨,“娘嘞,真帅。”
此男的英俊和味道,跟傅时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傅时喻是浓香型的白酒,禁欲又甘愿沉沦。
眼前的男人更像威士忌,又烈又辣,很适合偶尔放纵时醉上一回。
沈拓抚摸戒指的手,微微愣了一下。
“在夸我?傅少夫人竟是这般真性情。”
昨晚喝了不少海水,姜姒此刻觉得口干舌燥,捏了颗果盘中的红提丢进口中才说,“你就是沈拓吧,怎么今天没戴金丝眼镜装逼?”
“没想到,你连我都知道。”
姜姒瞥了他一眼,这个原文中的男二,她也是略知一二呢。
“你左侧腰窝的那颗红痣,挺性感。”
沈拓身形微滞,“……”
他原本想对姜姒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此刻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暗中调查过他。
还调查的如此详细。
“葡萄很甜。”
姜姒下床穿鞋,“没其他事我就走了,我老公黏人得很,昨晚找不到我,估计哭了一宿,我得赶紧回家抱着哄哄。”
沈拓低下头闷声笑了,眼里是的毫不掩饰的讥诮。
“黏你?据我所知,今天早上,他孩子的亲妈都登堂入室了。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
“……”
姜姒看着男人的眼睛,专戳他的肺管子。
“无所吊畏啦,我跟你比起来的话,还是你比较心酸。起码我还是傅时喻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把人关了三年,一根毛都没得到。”
嗖——
一道寒光掠过,一把飞刀擦着姜姒的耳朵,钉在了房门背后。
姜姒耳边的头发断了几根,缓缓飘落在了地毯上。
果然如同原文中描写的,病娇男二,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
姜姒轻笑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断发,捧到了沈拓的眼前。
“对于经常秃顶的朋友来说,掉了三根头发可是要了老命。”
“昨晚的救命之恩,就此抵消,我可不再欠你什么了哦,宝贝。”
沈拓的目光一寸寸变凉。
此女不仅脸皮巨厚就算了,而且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眼看姜姒就要大摇大摆地离开,沈拓站直了身子。
“做个交易如何?你爸妈现在走投无路,很需要钱吧?”
姜姒自动忽略父母二字,只听到了最后四个字,唰的一声两只耳朵竖了起来。
“给我多少?”
“你都不问我是什么交易吗?”
姜姒记得原剧情中,沈拓为了从傅时喻身边抢走简橙,跟原主联手,陷害简橙,只是因为智商缺陷,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让傅时喻对她发起了仲裁离婚。
颇为遗憾,“可惜我对你的交易不是很感兴趣。”
她自己的计划可是撮合简橙和傅时喻在一起啊。
这样,她才能在离婚后拿到钱,过上左拥右抱的美好生活。
再说了,谁特么愿意呆在一个中看,不给她用的男人身边守活寡?
简直是浪费她的青春。
一寸光阴一寸金,换算下来,可是笔无法挽回的大损失。
沈拓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如果你不答应,你不怕你的家人有什么闪失?”
此时,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姜姒拼命忍住笑,差点儿脱口而出,拜托一定要有闪失。
她最后还是很努力地维持了下原主吸血包的人设。
双眼冒着道德的光。
“啊,你怎么能这样子?你自己难道没有父母吗?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喂大,你却拿别人父母做要挟,我请问呢?”
沈拓:“……”
不知道哪个字有问题,反正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姜姒冷嗤一声,想补个妆,发现包包早就不见了。
“晦气,拜拜了您。”
她走到房门前,看到门板上那把飞刀,顺手拔了下来,然后看也不看,反手就往身后一甩!
沈拓瞳孔放大,却来不及躲闪,那飞刀擦着他的耳朵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姜姒:“下次别乱丢东西。”
沈拓抬手摸了下耳朵,上面有一颗刚刚冒出来的血珠。
“……”
等他再次抬眸时,女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过了半晌,沈拓才冷笑出声。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