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惭愧,让那李鸦儿跑掉了。”薛威一脸遗憾。
“哈哈,薛将军就别自谦了,这李鸦儿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能取胜已经很了不得了。”一位将领笑呵呵打趣道。
“哎,只可惜我们兵力不足,要不然他的沙陀铁骑起码留下一半。”薛威叹气道。
“是挺可惜,我们这次出奇兵偷袭,也才歼敌三千多人,其中两千多还是汉军步兵。”王蟾也是满脸遗憾。
郑从谠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将军不必气馁,沙陀骑兵纵横北方这么多年也不是浪得虚名,此次若不是对方疏于防备我们未必占得了便宜。”
“节帅说的对,这沙陀铁骑的确不俗,不但战力强悍,而且来去如风,我们此次偷袭占尽先机还是折损了一千多人,这李鸦儿如果不是为了保存实力主动撤退,真要硬拼起来我们胜负未知。”王蟾点点头很诚恳的说道。
郑从谠点点头,笑着说道:“好,胜不骄败不馁方可成大事,这李鸦儿虽说败退云州,但是实力损耗不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今随诸葛爽南下的士兵已经回来了一部分,就暂时划归薛将军麾下,这次俘获的士兵划归王将军麾下,你们要抓紧练兵,随时听候调用。”
“节帅,听说这次带兵回来的是论安将军,您把士兵交给我不合适吧?”薛威有些惊讶。
此话一出,大厅瞬时安静下来,其他将校脸色各异没有说话。
“这出什么事情了吗?”王蟾看出气氛不对,一脸疑惑。
“论安已经被我斩杀,以后休得再提。”郑从谠沉着脸说道。
“啊?论安将军被,被杀了?节帅,究竟出了什么事啊,论安将军可是立下不少功劳的,怎么突然就杀了?可是犯了什么大罪?”
薛威跟论安平时关系不错,都是郑从谠的得力干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难以置信。
“哼,不遵军令,擅自撤军,南下的五千军士一战未打竟只回来两千多人,此人不杀怎对得起无辜死去的将士?以后何以服众?”
郑从谠是真生气了,自己当初接诏后即命牙将论安、后院军使朱玫统领五千兵马,随诸葛爽入关平叛,结果诸葛爽被朱温劝降,论安和朱玫对于军队的去留产生分歧,朱玫主张继续对抗黄巢,论安主张撤回太原,双方意见不合,论安一气之下率领部分士兵北上回归太原,撤军途中士兵被叛军冲散,死伤无数。
郑从谠辛辛苦苦培养的五千士兵就这样被一分为二,他听说后非常气愤,当即召集各部将校,当众斩杀论安以正军纪。
薛威和王蟾面面相觑,现在论安已经被杀,他们再说什么也晚了。
郑从谠扫视一遍厅内的诸位将领,举起酒杯说道:“好了,大家共饮这杯酒便各自归营,南有黄贼未灭,北有沙陀军虎视眈眈,我希望诸位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积极练兵。”
“谨遵将令!”诸位将校共同举杯喝完一杯酒便各自离开了,经过论安一事,他们行事也谨慎多了,郑从谠治军颇严,可不是随便糊弄的。
河东地区随着李克用的败退暂时平静了,而千里之外的西川,此时却已人心浮动。
因为上次蜀军兵变的事情,陈敬瑄对西川的统治越来越严酷,他经常派人四处查访,监视官员,这些暗中查访之人被称为‘寻事人’,他们四处打探对朝廷有不满情绪者,所到之处,敲诈勒索,一旦不从,就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不但一般百姓望而生畏,地方行政官员也无不谈‘寻’色变。
资阳七品镇将谢弘,因为邀请‘寻事人’‘赴宴被拒而‘心虚’躲避,被捕盗使杨迁怀疑,直接拿了严刑拷打,死在了监牢里。
七品也是官,这件事经过谢弘朋友的散播,很快便在资阳传开,几名资阳官员联名将杨迁告到了节度使衙门。
陈敬瑄最近忙着搜刮钱财填补上次蜀军叛乱的亏空,哪有闲工夫去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个小小的七品镇将,他还没放在心上。
“‘心虚’就是罪,不承认不代表没做过!”这就是他给这件事的结论。
邛州牙将阡能乃谢弘挚友,他担心自己会受到此事的牵连,左思右想觉得等死不如造反,于是杀掉来邛州办差的‘寻事人’,公开打出叛旗,很快就发展到万余人。
这年头做官的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其他州县的一些官员也怕被陈敬瑄以‘莫须有’和‘心虚’的罪名杀头,于是纷纷杀掉本地的‘寻事人’,组织武装反抗,四处攻掠城邑,天子脚下的西川短短半个月几乎失去控制。
陈敬瑄听闻叛乱的事情后十分震怒,他不在乎反叛的原因,只怕叛乱之事被皇帝知道后丢了脸面,于是快速派兵镇压。
主持讨伐的部将杨行迁乃杨迁族兄,跟杨迁一个德行,拍马屁无人能敌,打仗是一塌糊涂,数倍于敌的兵力竟连吃几场败仗,使得反叛军的地盘越来越大。
他害怕陈敬瑄责备,便到处捕捉手无寸铁的百姓,作为战俘上交邀功,许多妇女、老幼惨遭杀害,一时间整个西川都笼罩在陈敬瑄的阴影之下。
李侃最近这段时间一门心思花在军队的训练上,几乎吃住都在军营里面,经过两三个月的训练,龙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