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敌人兵分两路,左路军前锋已抵达距此十五里的黄岭镇,右路军前锋已抵达二十里外的龙王庙。”
“左路由谁领军?”
“左路由秦宗权之弟秦宗衡领军,副将安仁义,前锋将领乃其族弟秦彦晖。”
“右路由孙儒领军,副将刘建锋,前锋将领马殷。”
李侃眉头微动,“安仁义,马殷?都是名人啊。”
顾全武面露好奇之色,“殿下识得二人?”
李侃笑了笑,“听人提起过,安仁义百步穿杨,箭术无双,此战务必生擒。”
顾全武一脸兴奋,“殿下是打算先破左路军?”
李侃点点头,看向身边的司徒博,“你亲率两千飞骑军北上,拖延孙儒南下的速度,孤要先吃掉左路军的秦宗衡。”
李神福道:“殿下,卑职愿意留下诱敌。”
“好,孤再给你两千兵马,大军立刻拔营。”
秦彦晖率领八千人马抵达沈丘城西大营的时候,李神福刚刚撤离不到一个时辰。
“禀将军,营寨中还有不少器械、粮草等物,火堆尚有余温,想必敌人刚刚撤离不久。”
秦彦晖望向南方,冷哼一声,“敌人撤离如此匆忙,怕是被吓破了胆,既然敌人未曾走远,不如一鼓作气,现在就追上去。”
安仁义急忙劝道:“将军,切不可冒进,卑职觉得其中有诈。”
秦彦晖瞥了安仁义一眼,“有诈?难不成周围还有伏兵?”
安仁义道:“不是伏兵,情报上说围城兵马有两万余人,我方兵马不到两万,对方千里迢迢来此,怎会未战先退?”
“哼,我左路军虽只有两万兵马,可右路还有孙儒的两万余兵马,再加上秦彦和毕师铎的七八千兵马,敌人畏战南撤亦是正常。”
安仁义眉头微皱,“恐怕敌人只是佯装退走,待我军追击便杀个回马枪。”
秦彦晖不屑地笑道:“回马枪?真当本将军麾下的兵马是纸糊的吗?还是说安都尉怕了?”
安仁义神色微变,再次劝道:“将军,眼下我们只有八千兵马,即使想追击也可等后军达到。”
秦彦晖很不耐烦,“等后军达到,敌人都不知道逃到何处了,这军功怎能与他人分享。”
安仁义还欲再劝,突闻斥候来报:“将军,南方十余里外发现敌军踪迹。”
秦彦晖神色微动,“哦?对方有多少兵马?”
“约两千兵马,皆为步军,还有部分辎重车辆,数千民夫。”
秦彦晖眼前一亮,“敌军的辎重部队?马上点兵跟本将追上去。”
安仁义急忙阻拦,“将军,这肯定是个陷阱,人均两万余兵马,怎会只有数千民夫?”
秦彦晖眉头一皱,“辎重部队周围可曾发现伏兵?”
“将军,前方数十里皆一马平川,辎重部队方圆五里并未发现埋伏。”
秦彦晖轻哼一声,看向安仁义,“安都尉,这下你可放心了?”
安仁义心中焦虑,觉得敌人慌忙撤退必有诈,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说秦彦晖。
秦彦晖不耐烦的一挥手,对身边的将领道:“命令军队急行军,继续南下,务必全歼这支辎重军队。”
安仁义急忙道:“将军,安全起见,卑职建议调沈丘的秦彦和毕师铎军一同追击。”
秦彦晖翻身上马,瞥了安仁义一眼,冷哼道:“那本将军便派你去沈丘调兵。”
“将军”
秦彦晖沉着脸道:“安都尉,别再说了,你可知这批辎重对我们的重要性?若犹犹豫豫贻误战机你担得起这个罪吗?”
安仁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陈州刺史赵犨将方圆数十里的百姓皆迁入城中,粮食也搜刮一空,黄巢十几万大军围困陈州,只得从周边更远的州县搜刮粮食,眼下蔡州,颍州和亳州大部分州县都缺粮,若一个月内拿不下陈州,只怕要掠食人肉了。
目送着秦彦晖离开,安仁义带着数名亲卫,急忙向沈丘城奔去。
泉河村,一处山岗之上,李神福正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军营。
副将满脸疑惑,“将军,诱敌何必如此较真,万一您的计策失败,白白损失这么多辎重,恐不好向殿下交代。”
李神福胸有成竹,淡淡笑道:“钓鱼自然要舍得真饵,秦彦晖的前锋急行百里,总要给点好处。”
副将面露忧色,“话虽如此,可敌人兵力乃我方两倍,此战即便能胜也会伤亡惨重。”
“呵呵,对方不过八千疲兵,本将如果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岂不是让殿下看轻?”
话音刚落,一名侍卫来报,“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李神福微微颔首,“留下一营兵马诱敌,其余人全部撤离。”
半个时辰后,秦彦晖率领八千兵马抵达营外五里处。
一名斥候匆匆来报,“将军,敌军在五里外扎营。”
秦彦晖一愣,“扎营?营中有多少兵马?敌人可有异动?”
“回将军,天色已暗,营外还有大批士兵巡逻,小人不敢靠的太近,不过营中旌旗林立,帐篷延绵数里,人数不会少于六千。”
秦彦晖狂喜,“两千兵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