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庄,北临汴河,南面是一座海拔不到百米的山岗,曾有一百多户人家聚居在此,是中牟县比较富裕的一个村庄,人们在这里安居乐业,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三年前,黄巢率领着他那支残暴无情的乱军席卷而过,这个曾经宁静祥和的地方也未能幸免,遭到了他们疯狂地掠夺和蹂躏。
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村庄里的人口锐减了近一半,房屋残破不堪,农田荒芜一片。
这两年外逃的百姓陆续回归,村庄逐渐恢复了一些生机,人们重新开垦荒地,修建房屋,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就在大家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谁能想到黄巢竟然带着他的军队再次杀了回来。
消息传来,整个村庄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们纷纷收拾行囊,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如今整个村庄被齐军占据,成了尚让的临时军营。
尚让身为大齐太尉兼中书令,他所统率的两万士兵堪称齐军之精锐,这些勇士们个个身经百战、勇猛无畏,武器装备仅次于黄巢麾下的一万禁军,这便是他敢以两万兵马断后的底气。
尚让此时正在屋内看着沙盘发呆,突然一声惊雷将他惊醒,他心中一惊,急忙走出了屋子。
天边的雷电愈发猛烈,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犹如无数条虬龙在苍穹之巅蜿蜒盘旋,那黑压压、低垂的云层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更增添了几分压抑和紧张的气氛。
\"报!\"
一名斥候骑着快马飞速赶来,高声禀报:\"将军,河东李克用率领大批人马来袭!\"
“沙陀人不过数千骑兵,怎敢此时进攻?”尚让脸色阴沉,心中暗自思忖应对之策。
“将军,沙陀骑兵只是前锋,身后还有宣武军和感化军的三万步军。”
一旁的霍存脸色微变,“将军,唐军倾巢而出,来势汹汹,这是打算一战定胜负啊?”
尚让抬头看了看天空,轻叹道:“暴风雨很快就会来临,天也快黑了,敌人此时大举进攻,定是打算不死不休。”
霍存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目前的形势十分严峻,以我们这两万兵马恐怕难以抵挡住唐军如潮水般凶猛的攻势,是否应该向陛下请求援兵?\"
尚让心中思虑一番,冲身边的一位将领命令道:“王济安,你马上去王满渡口,向陛下请求一万兵马支援。”
王济安面露难色,“将军,陛下让我们两万兵马阻敌,就是想舍弃我们,渡口那两万兵马,除了陛下的禁卫军,就是黄家子弟的兵马,怎会来此支援。”
尚让瞪了王济安一眼,沉声喝道:“王将军,慎言!即刻去求援,告诉陛下,若无援兵,本相不敢保证能拦住唐军多久。”
“卑职遵命!”王济安心中暗叹,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王济安离开,尚让看向斥候,“陛下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搭建好一座浮桥,辎重正在渡河,第二条浮桥预计一个时辰便会搭建完毕。”
尚让眉头微皱,“一个时辰还是能坚持的,霍将军,本相命你为前锋,李谠为副将,即刻率一万兵马拒敌,剩余兵马随吾压阵。”
“卑职领命!”霍存知道此战万分凶险,但还是选择接受命令。
尚让披甲执枪,骑上战马,带着几名亲卫直奔齐军大营,营中兵马此时已严阵以待,他们身着厚重铠甲,手持锋利兵器,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恰在此时,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突然从村庄东面响起,声音震耳欲聋,犹如阵阵雄浑激昂的战鼓,狠狠地撞击着每个齐军将士的心扉。
这些沙陀骑兵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马匹奔腾之间扬起阵阵尘土,如同一阵汹涌的沙暴一般越来越近。
尚让麾下的士兵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但此刻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敌人,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紧张和恐惧。
尚让挥舞着手中长枪,大声喊道:“将士们,都别怕!我们乃大齐精锐!跟我一起冲!此战只有击退敌人,我们才能渡河活命!”
“杀!杀!杀!”
随着尚让一声令下,齐军士兵纷纷举起武器,呐喊着向着沙陀骑兵发起了冲锋。
唐军士兵,同样气势磅礴、杀气冲天,双方士兵都知道这场战斗将会决定整个战局走向以及无数人的命运。
嗖嗖嗖
沙陀骑兵突然向左翼两翼展开,手中弓弩开始朝齐军抛射,冲在最前面的齐军士兵瞬间倒下数十人。
尚让军中并无成建制的骑兵,仅凭数百战马,自然也无法对付来去自如的沙陀骑兵,他们只得一边射箭还击,一边向唐军的步军冲击。
在折损数百人之后,双方终于短兵相接,瞬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近身肉搏战!
一时间杀声震天,马蹄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尚让一马当先,手握长枪,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他的枪法凌厉无比,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其锋芒。
李克用稳坐于高大威猛的战马上,沉着冷静地指挥着沙陀精骑袭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