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镠犹豫片刻,出言劝道:“殿下,福州初定,暂时并无用兵的地方,殿下还是安全为上,至少带上一万兵马。”
李侃笑着摇摇头,“无妨,整个岭南东道恐怕也不到一万兵马。”
钱镠提醒道:“殿下,郑续麾下没有,不代表岭南没有,其辖内十七州,各州刺史麾下皆有私兵,您只带六千兵马恐怕很难掌控局面。”
李侃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刘隐!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曾经割据岭南,并奠定了南汉政权的基础。
尽管此时的刘隐年仅十岁,但其父亲刘谦却因剿灭黄巢之乱立下战功而备受朝廷器重,不仅获封州刺史一职,还兼任贺江镇遏使。
可以想象得到,刘家手中定掌握着相当数量的兵马,若非如此,刘隐今后又怎能迅速地掌控整个岭南呢?
一旁的钱镠见状误以为李侃已被自己说服,赶忙趁热打铁道:\"殿下,您听从下官的建议吧!\"
“不必兴师动众,至少岭南目前还不是孤的敌人。”
李侃说完,看向一旁的司徒博,“传信给郑凝绩,让他尽快启程前往广州。”
钱镠神色微变,看了看李侃,没有说话。
李侃缓缓起身,拍了拍书桌,“活字印刷以及几个新官署的设立章程孤已经写好了,你照办即可,张延鲁帮忙兑换的十万贯铜钱已经在来福州的路上,这第一笔钱,你务必妥善使用。”
钱镠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赶忙躬身施礼道:“多谢殿下信任!下官定当不负所托,将每一文钱都用得恰到好处。”
“王潮、王审邽二人将会和张延鲁一起到达福州,到时候你身为观察使,一定要妥善地安抚他们。可以任命王潮为泉州刺史,王审邽为建州长史。”
钱镠微微皱起了眉头,“殿下这是打算把他们几个兄弟都给分开?”
李侃点了点头,“他们三兄弟都是才华横溢、勇猛过人之辈,如果把他们分别安置在各个州,必定能够有一番大作为。但若是让他们聚居一处,王家兄弟侄子众多,恐怕就会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对整个福建的稳定产生不良影响。”
钱镠重重点头,“下官一定将他们族中子弟妥善安置。”
李侃看着钱镠,满意地点了点头,“孤对你寄予厚望,相信你能够妥善处理好福建的事务,明日一早,孤就要动身前往广州,此地的一切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
钱镠再次抱拳行礼,“殿下放心,下官定会竭尽全力。”
翌日一早,李侃率飞骑军乘船南下,至泉州登岸,休息一日后,率六千兵马乘着四十余艘战船在海面上乘风破浪,向着广州疾速进发。
经过数日的艰苦航行,舰队终于缓缓驶入了珠江口外海,海风呼啸着吹过船舷,掀起滚滚波涛。
就在这时,包达匆匆跑来报告:\"殿下!前方发现大量船只!\"
正在船舱内陷入深思的李侃突然心中猛地一颤,蹭的一下站直身子,脸色变得异常沉重,“难道是来自岭南的战船不成?”
包达连忙摆了摆手,“看着不太像,这些船只五花八门,什么类型都有,反倒更像是一群亡命之徒组成的海盗船队。”
李侃有些诧异,“海盗?他们这么猖狂?连战舰都敢打劫?”
包达笑着道:“殿下,我们为了掩饰身份,并未悬挂旗帜,想必对方将我们当做商船了。”
“哼,即便是商船,我们也有四五十艘,孤倒要看看,广州的海盗究竟有多强的实力,能吃得下如此庞大的商队。”
没有丝毫犹豫,李侃迈步走出舱室,紧跟在包达身后登上了二楼甲板。
极目远眺,只见远处海面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十艘船只,旗帜飘扬,气势汹汹。
面对如此阵势,李侃眉头微皱,“前面是出海口,是进出广州的必经之路,那些海盗竟敢大白天打劫船只,也不知道那些官军是干什么吃的。”
包达一脸淡定,“殿下,接下来怎么办?是否需要开战?”
李侃沉吟片刻,摇头道:“我们初到此地,不清楚状况,还是先不要招惹对方,传令各舰船升起旗帜,弓弩手就位。”
随着包达一声令下,身后的传令兵迅速挥动手中令旗,将命令传递下去。
只见一艘艘战船上,旗帜如林般迅速升起,迎风飘扬。
各个船楼上的弓弩手们紧张地忙碌着,他们熟练地操作着弓弩,将一支支锋利的箭矢搭在弦上,并调整好射击角度,而那些手持拍竿的士兵则紧握武器,站在船头严阵以待。
负责操纵甲板上绞车弩和三床弓弩的士兵们也开始奋力绞动弓弦,将巨大的弩机准备就绪,并依次装上威力惊人的箭矢。
包达紧盯着逐渐逼近的船只,心中暗自诧异,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殿下,看这情形,对方似乎并未受到惊吓而退缩啊?广州的海盗都这么悍不畏死吗?\"
李侃死死地盯着那些从各个方向围拢过来的敌船,嘴角泛起一抹森冷的笑容,\"哼!这群海盗们,不是眼瞎就是蠢,立刻发射弩箭,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随着李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