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镠面色凝重,沉声说道:“就眼下来看,局势不容乐观啊!那些心怀叵测、野心勃勃的藩镇将领们,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开始疯狂地争夺地盘了。”
“倘若朝廷在此次与王重荣的角力中落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各路割据一方的藩镇将领必定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数量也会愈发庞大。”
李成光无奈地叹息一声,忧心忡忡地说:“如今朝廷陷入如此困境,可谓是捉襟见肘,既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战争所需,又缺乏强大的兵力以应对纷争。”
“面对这种情况,朝廷寄希望于那几位藩镇将领之间相互制衡,让他们去解决彼此的问题。恐怕最终结果只会更糟糕,这无异于是驱走一头恶狼,却引来一只猛虎!”
李侃颔首道:“藩镇混战比我预想中来的还要快,留给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钱镠忧心忡忡道:“福建需不需要扩军?”
李侃轻轻摇头,“福建如今正是发展的关键时刻,当以稳定为主,你左右都是自己人,北面也没有太强的藩镇,一年内应该不会有大的冲突。”
钱镠点头道:“目前江西就杜洪野心比较大,想必一时半会还看不上福建。”
李成光也道:“岭南境内除了刘谦,暂时也没有太大的势力,有两万兵马足以控制局面。”
李侃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前那几个实力较为强大的藩镇基本都盘踞在长江以北。毫无疑问,他们将会对至关重要的关中和中原地区,展开激烈地争夺战。我们务必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休养生息,发展经济。”
听到这里,钱镠也略微点了下头,但内心深处依然存在一丝忧虑。
“蔡州的秦宗权、汴州的朱全忠以及徐州的时溥,个个都是野心勃勃之辈。江淮地区物产丰饶,他们必定垂涎三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挥师南下。殿下您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严加防备才行。”
李侃淡淡一笑,“他们几人野心都不小,可还没有实力与两浙抗衡,况且他们几人地盘很近,彼此之间少不了冲突。”
钱镠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出兵北上,趁这几人还未壮大起来,尽早将他们铲除?”
李侃摆了摆手,“战争劳民钱财,老百姓这几年过得苦不堪言,必须让他们喘口气了,何况广州和福建的建设都需要大量钱财,我不能用数十个州,上百万百姓的未来去图一时之快,此时出兵并非明智之举。”
钱镠有些不解,“可是中原的老百姓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
李侃长叹一声,“我们不是救世主,拯救不了所有人,中原的老百姓若忍受不了战乱,两浙,福建和岭南都欢迎他们南下。”
钱镠忧心忡忡道:“万一那几个藩镇吞并壮大起来,我们今后岂不是要面临更大威胁,那时候再想解决对方只怕会付出更大代价。”
李侃轻轻摇头,一脸无奈,“且不说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吞下他们的地盘,就算能够成功,也必然会引起其他藩镇的警觉和敌意,我们能与全天下的藩镇为敌?眼下最重要的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钱镠轻叹一声,无奈摇头,“好不容易剿灭了黄巢,战乱反而更多了,老百姓也太苦了。”
李侃沉声说道:“所以我们眼下必须确保自己治下的老百姓安居乐业,有钱有粮,才能招抚更多流民,若此时出兵北上,只能将两浙,福建和岭南的百姓也拖入战争的泥潭。”
钱镠深以为然,“殿下仁德,只是……若他们南下侵犯,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李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冷哼道:“若真有不开眼的,那就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孤麾下十余万精兵又不是吃素的。”
钱镠拱手道:“殿下放心,下官定当誓死守护福建!”
李成光亦道:“卑职愿与殿下共进退!广州的安全,殿下尽管放心。”
李侃笑着点点头,“你们回去后,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其他藩镇的争斗无需担忧,但若辖内有人不安分,要以雷霆之势坚决铲除。”
“下官明白!”
“卑职明白!”
李侃微微颔首,又看向郭琪,“重点关注长安的动态,秦宗权,朱全忠,朱宣,杜洪和时溥的身边要加派人手,重大事件一日一报,其他情报三日一传。”
“卑职遵命!”
“好了,该交代的,孤已经交代完毕,你们在杭州处理完事情便早日返回驻地。”
李侃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殿下,礼部侍郎和太常寺少卿求见!”
钱镠很识趣的说道:“殿下,下官先行告辞!”
李成光和郭琪也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下官陈源,下官周炫,拜见魏王殿下!”
李侃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陈侍郎,周少卿,二位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实在是令孤感到万分荣幸。只是昨日忙于操办婚事,未能全心全意地款待二位,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二位多多包涵。”
陈源闻听此言,赶忙躬身行礼,惶恐地回答道:“殿下您太客气了!下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