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纪元年三月十五,南路军六个师在薛丁山的率领下,气势如虹,经过三日激战,舒州城被攻破,城内守军死伤无数,刺史周炳德不幸中箭身亡。
三月二十三,薛丁山继续挥师西进,围困蕲州城,刺史赵金眼见大势已去,果断打开城门,率领两千兵马出城归顺,避免了一场血腥屠杀。
三月二十五,北路军六个师同样进展顺利,历经五日浴血奋战,成功攻破光州城,并生擒孙儒手下大将刘建峰。
五日后,北路军乘胜追击,夺取申州,刺史宋砚见势不妙,带着数十名亲信弃城而逃。
孙儒得知光州沦陷、刘建峰被俘,顿时惊得魂飞魄散,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申州刺史宋砚率先说道:“诸位将军,楚王麾下的兵马装备精良,士兵个个勇猛善战,虽人数不足两万,但其战斗力却相当于五六万人,为了保存实力,我不得不在城破的前一刻出城。”
许德勋闻言,满脸惊愕,质疑道:“宋刺史,别长他人志气,休要为自己丢城失地寻找借口。”
宋砚辩解道:“宋某绝不是找借口,光州本有一万三千兵马镇守,且粮草充足,足够支撑一月有余,以如此坚固的城防和充足的物资储备,理应能够抵挡住三万敌军才对,为何仅仅五日便告失守?连刘指挥使都被俘了,因为敌人太强了。”
许德勋眉头紧皱,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质疑,“宋刺史,如今咱们讨论的可是你镇守的申州,你为何要弃城逃跑?”
宋砚面露苦涩之色,无奈地摊开双手解释道:“诸位将军,申州仅仅只有四千守军而已,连光州都已经失陷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宋某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孙儒沉着脸说道:“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们能有多厉害?”
宋砚接着说道:“敌人装备精良至极,几乎人人披甲,三弓床弩和投石车数十架,他们的箭矢犹如雨点般密集,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都没有停歇过,好像跟不要钱似的,那些强弩和飞石不断地轰击着城墙,城墙仿佛也在瑟瑟发抖。”
“并且他们还有一种神秘武器,是我们前所未见的。那抛石机所抛出的,并非普通石头或者油脂火球,而是一种被铁壳包裹着的奇特物品。”
“这种东西一旦击中目标,便会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炸裂开来,三步之内,无人能够幸免。中者浑身浴血,身上有灼烧痕迹,铠甲铁片亦被炸得扭曲变形,根本无法抵御……”
在场的诸位将领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马殷更是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道:“果真有如此霸道的武器?”
宋砚脸上还残留着恐惧之色,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道:“确实非常霸道,这种东西虽然并非火油,可一旦炸开,便会冒出滚滚浓烟,碎屑乱飞,极易点燃周围的木头,申州的东门便是被这恐怖的武器硬生生烧毁的。”
马殷脸色一沉,口中喃喃自语道:“如此霸道的武器,再加上装备精良,勇猛善战的士兵,恐怕我们绝非其敌手啊。”
许德勋见状,出言反驳道:“马将军莫要太过悲观,我们目前尚有将近四万兵马,其中近七千骑兵,未必就毫无还手之力。”
马殷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我们只剩下黄州这一座孤城,西南边的鄂州有杜洪率领的一万多兵马虎视眈眈,南边的蕲州、北边的申州也都各自屯驻着上万敌军,我们已然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形势岌岌可危啊!”
孙儒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焦急万分,连忙追问道:“马将军可有妙计破敌?”
马殷低头沉思许久,才缓缓抬头说道:“属下倒是有上中下三条计策,可供大帅斟酌选择。”
孙儒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急切地催促道:“马将军快快讲来!”
“这上策,便是舍弃黄州,转而向西攻取复州,然后一路南下攻克岳州,紧接着再顺势南下夺取潭州,然后慢慢夺取周边其他州县,进而掌控整个湖南。”
孙儒闻听此言,不禁一愣,随即面露难色,“前往湖南?本帅刚刚受命担任淮南节度使,若就此逃离黄州,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况且潭州乃武安军的辖地,又岂能轻易被我等攻占?”
马殷似乎早已料到孙儒会有此疑问,镇定自若地解释道:“大帅莫急,据属下所知,武安军节度使周岳与邵州刺史邓处讷之间素有仇怨,他们双方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三万而已。”
“此时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绝佳时机,倘若战事进展顺利,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战况不佳,我们仍可继续南下,夺取永州、道州以及桂州等地。”
孙儒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本帅认为这样不妥,好好的淮南节度使不当,为何要跑到那偏远荒芜的南蛮之地?你还是讲讲中策吧。\"
马殷微微颔首,\"中策乃是向西进军,夺取襄州或是江陵,以此为根基自立门户。\"
孙儒的眉头紧紧皱起,再次摇头表示否定:\"襄阳的赵德諲和江陵的成汭都实力不俗,难以轻易对付。即便我们向西进发,楚王的军队若持续追击,我们岂不是四处树敌,越陷越深?\"
马殷心中暗暗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