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白罄真的会怀疑景元是不是在他家装机巧鸟了,昨晚的自言自语好像是被景元听到了一般,他这次一大早就来了,还带了点吃的。
一到门口,景元就看到了蹲在台阶上的藿藿。
那条着火的大尾巴在女孩身后晃来晃去,冲着来往的路人张牙舞爪,还没晃悠两下就被藿藿拍了一巴掌,然后它就也对着藿藿龇牙咧嘴了。
吓得女孩像是乌龟一样缩着脖子,眼角含泪,景元不由有些汗颜。
他走上前去,一人一岁阳马上就停下了动作。
“将军……”
藿藿连忙站起来,但景元的手朝下压了压,示意她不用紧张:
“藿藿,你在这坐着干什么?”
“我在等爸爸妈妈……”
藿藿老老实实地回答,同时眼睛还不忘朝着巷口那边张望着。
白罄说放假和双休的时候,父母是可以来探望的。
只是昨天,藿藿跑去巷口等了一天也没见着他们,今天她学聪明了,没去人流量大的地方,就窝在白罄的家门前等。
“你哥哥呢?”
景元又问。
“白……白罄哥哥去绥园了……说是要开个会……”
藿藿歪了歪脑袋,其实她不太理解这个“开会”是什么意思。
白罄的解释是:一群人窝在一起聊些有的没的,就算你不想去也得去,因为仙舟人自古以来就喜欢一些没什么用的形式主义。
“这样啊……他也不容易。”
景元笑了笑,将手里的小袋子放到藿藿手上:
“喏,给你们带的,一些糕点,像藿藿这样的小孩子应该会喜欢吧。”
女孩连声拒绝,可那有些沉的袋子还是塞到了她的手里,尾巴在后面嚷嚷:
“喂,你不吃给老子吃,磨磨唧唧的。”
“岁……岁阳能吃东西吗?”
藿藿小声问,尾巴被噎了一下,咳嗽两声:
“咳……你管老子能不能吃呢。”
“那就是不能吃呗……净装大尾巴狼……”
藿藿悄悄在背后蛐蛐它,全然忘记了自己和尾巴还是绑定的关系,这一下又把这脾气大的岁阳气得够呛,眼前的姑娘胆子是小,但也很聪明。
她知道尾巴不能离开她,否则绝对会被白罄砍死,这才敢不顺着尾巴的意来。
……
十王司的会议冗长而又无聊,寒鸦、雪衣、白罄三个判官坐在一起,而含明、夜风、夜魄、守灵这些冥差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落座。
白罄刚到的时候,夜魄还给他打了声招呼,明明都是小女孩,不过她给白罄的感觉和藿藿不一样,夜魄很活泼,和她那臭着脸的哥哥夜风完全不一样。
“白大人好!”
“别跟他打招呼。”
夜风皱着眉头,抓着妹妹的衣领子,哥哥的帽子上是“天下太平”,而妹妹的帽子上则是“一见生财”。
冥差一般都是两两一组的,而单独执勤的冥差就不会戴无常帽。
“白大人,您别在意,哥哥就是嫉妒你一上任就是判官。”
夜魄吐了吐舌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夜风的脸色明显更黑了。
十王不会亲自前来,只会让金人代为传达十王的旨意,所以所有人围着一个金人勾魂使,这场面怎么想怎么搞笑。
金人说话一字一顿的,带着很重的机械音,白罄一开始几分钟还感到有些新鲜,结果这金人老打着一口官腔,像是在写报告一般,他很快就有些困倦了,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起来。
一直到金人说道岁阳逃脱事件时,白罄才终于清醒过来,当提到“藿藿”的字眼后,他立马就不困了。
“未到达入职最低年龄,遂暂时由见习判官白罄监管。”
金人一字一顿说完,视觉模块微微闪烁了一番,脑袋一顿一顿地扭过来,看向白罄:
“白判官,汝享有将狐人藿藿带入十王司的权利,但相对应,若是狐人藿藿违背了十王司条例或仙舟律法,汝需对其行为负责。”
白罄点点头:
“我已知晓。”
“善。”
金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其他人身上,正经事说完了后,就是排业绩了。
“不是垫底不是垫底不是垫底……”
身后的含明还在不断地祈祷着帝弓司命,白罄其实很想说帝弓不是财神,但看到他这么虔诚的模样,白罄就闭上了嘴。
年底或者节假日都会发奖金,业绩垫底没有,这是十王司的潜规则了。
弱肉强食果然无处不在。
雪衣的业绩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身为堰偶本就不会劳累,执行任务也是一等一的利索,就算受了重伤,找点材料修理一下后也不会留后遗症。
寒鸦紧随其后,就比姐姐少了一点,让白罄感到奇怪的地方是业绩这种东西居然不是各部门单独评定,而是四大部门杂糅在一起,进行排行。
“人手不足,例如锁字部的判官只有一人。”
寒鸦如是说道,让白罄打消了疑惑。
原来是这样,难怪连藿藿这种童工他们都不放过。
呵呵,十王司。
不